“是……”
于非看了她手中的花灯一眼,问道:“千渝姑娘可是要放河灯吗?
花千渝把花灯举起来笑道:“我几乎每年都来放河灯,倒也挺有趣的。”
“我倒是第一次见,似乎还能许愿?”
花千渝点点头:“这河灯有超度亡魂悼念逝去亲人的寓意,当然若是用来许愿也无不可。”
说完花千渝蹲下身子,把手中的河灯放于水面,轻轻一推河灯晃悠悠的向河水汇聚之处飘去。
于非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花千渝,所谓灯之下看美人,比白日更胜十倍。河灯的柔光映在花千渝那明艳中带着一丝英气的脸上,让她看上去比平日里多了些温柔,好看的丹凤眼轻轻垂着眼帘,望向河灯的目光似乎有些忧伤。
“几年前的那场战争,我父亲便是战死在这沉梦河里,小时候他总是公务繁忙,每次都是匆匆陪我玩一小会儿,为此我不止一次怨过他,可不管再忙,他都能准确的记得我的生辰,我一直记得那时骑在他肩上,感觉一伸手天上的星星都能唾手可得……”说到这里,花千渝温柔的一笑,随即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若是那次我能早些前来支援,也许……”
听她默默述说着这些,于非心中一叹:“战场上本就有许多不稳定因素,有些事并非人力能够扭转的,千渝姑娘也不用过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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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渝长叹一声,轻轻笑道:“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她转过身,岔开话题道:“你可用过饭了?”
于非摇摇头,他胸中烦闷,自然没什么心情去吃饭。
“那正好,跟我来吧。”
说着,花千渝提着裙摆向河堤走去。
于非也只好跟上问道:“千渝姑娘要带我去哪?”
花千渝指了指河堤上临河的一家名为文汇楼的酒楼,道:“自然是吃饭啦,我也是觉得酒宴无聊,才溜出来透透气。”
于非不禁有些迟疑的停下脚步:“这……带我一个外人前去,不太好吧?”
像花千渝这种级别的身份,能来参加酒宴的恐怕都是些级别超然的皇亲国戚,自己这小小的芝麻官,去了岂不自讨没趣?
“就是送行宴,还是我办的怕什么?”
见他还在犹豫,花千渝忽然抓住他的手腕道:“走吧,多结交一些人,对你的仕途总有些好处的。”
人家都这么说了,在推辞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于非只好点点头,任由花千渝拉着进了酒楼……
酒楼中,秦王赵磊喝了些酒,见花千渝去了许久不见回来,便起身来到二楼的露天阳台,扶着栏杆往下望,目光梭巡间倒是在河边望见了花千渝,见她手捧着河灯,一副喜笑颜开的少女模样,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总归还是孩子心性。
正觉有趣间,忽然注意到她背后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驻足盯着花千渝,心里正觉得是不是登徒子想图谋不轨,正寻思要不要派侍卫下去驱赶,就见那书生似乎喊了一句什么,花千渝诧异的回头,竟然露出一个惊喜的神色,和那书生攀谈了起来,很显然这两人是认识的。
赵磊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有些疑惑,平日里花千渝一直忙于王府公务,空暇的时间几乎屈指可数,什么时候和一个男子如此熟络了?
见河边的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焦躁,当看到花千渝抓着那人的手回来,赵磊轻轻拍了一下栏杆,转身也回到酒楼内。
另一边,于非被花千渝拉着上了二楼,见这文汇楼的装潢比起醉仙楼的那种豪华大气截然不同,多以文雅大方为主,此时宽敞的房间主位上坐着三男一女,以及在一旁侍立的小厮婢女数人,花千渝的贴身侍女秋月也在其中,坐在主位的那名男子剑眉星目,气度不凡,于非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正是那日在牧北西门为花千渝牵马的那个男子,听韦县丞说过,这人想必就是那位秦王殿下了,而他身旁还坐着两人,都是文士装扮,一位留着胡子,年龄看上去应该在四十来岁,属于那种中年老帅哥的类型,而另一位则与自己一般的年轻人,只是神情倨傲,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至于那名长相甜美的少女,年龄看上去应该处在豆蔻年华,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华丽宫装,梳着飞仙髻,身段也是娇小玲珑。
见花千渝回来,提起裙摆迈着小碎步跑到跟前,一把挽住花千渝的手道:“花姐姐你总算回来,我哥哥像块木头似的,无聊死了。”
赵磊听的是啼笑皆非道:“你这丫头,叽叽喳喳跟只嘴碎的鹦鹉似的,倒反过来说我像木头?”
“就是木头!”说完那少女还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赵磊把眼一瞪:“找打是吧?”
少女连忙躲到花千渝身后,抱着她的蜂腰撒娇道:“花姐姐你看他,又凶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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