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掌柜圆乎乎的脸上不禁老脸一红,讪讪一笑道:“大人莫要取笑小人了,小人哪有那个本事?”说着端起酒杯站起身道:“招待不周,小人先敬各位大人一杯,算是赔罪。”
众人倒也很给面子,纷纷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气氛不禁更加火热,又开始一一起身给县令大人敬酒,于非只是抿一口做做样子,韦县丞等人则是杯来即干,对外声称师爷的曾岳就不能推脱了,随着酒一杯杯下肚,渐渐也觉得头昏眼涨,不过他也不敢太过放松警觉,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
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为了让县令大人尽兴,韦县丞又提议去青楼,于非对这古代的青楼倒是挺好奇的,不过见曾岳在一旁使眼色,也只好作罢,以不胜酒力为由拒绝。
韦县丞见县令大人不去也不好强求,便和一行人送于非回衙门,把摇摇晃晃的于非交到衙役手中之后,就告辞离去。
曾岳身为师爷自然也住在县衙,和几个衙役把于非架到后院的房门前,让那几个衙役退下去后,扶着于非进了房间,见四下无人便提醒道:“明日要去城隍庙中祭拜,别忘了。”
于非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似乎是醉的不轻,曾岳心中鄙夷,这真是土包子进城没见过世面,见到好酒就猛喝。
曾岳望着醉的不省人事的于非摇了摇头,缓缓退出了房间。
门刚关上,于非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打量着这个房间,虽然房间不大,但总归是县太爷的居室,装修的倒是不错,雕梁画栋的房间中散发着檀木的香气,古韵悠然。
赤足下了床,在房间里打量了一下,轻轻推开窗户,黄昏的柔光洒在他脸上,见院中无人,于非暗道不如就这么跑了也好。
在房中踱步良久,想到这种种利弊最终还是怅然一叹,如果这时候逃跑,上边追究下来难保不会暴露自己假冒命官之事,到时势必会成为朝廷要犯,若是被通缉,恐怕最终结果还是被抓捕归案拉去砍头,更何况他现在还不能离开牧北城,对于能回去他终归还抱有幻想,如果成了被抓捕的犯人,再想去城外河边找线索可就难了。
他摇摇头,神色郁闷的又回到床上,虽说这地方的酒度数不高,但那总归也是酒,喝多了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先把精神养好,毕竟昨夜也没睡好。
暂时放下心中的心思,于非觉得轻松不少,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直到傍晚时分,有衙役送来饭菜,吃过之后又继续蒙头大睡。
翌日清晨,休息充足的于非推开房门,望着初生的骄阳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于非又去井边担了些水洗漱一番,回来吃早餐的时候,一个衙役匆匆而来,对于非抱拳道:“大人,韦县丞和几位大人正在大堂等着呢。”
于非点点头,随便对付几口,问过在什么地方之后,向着前院大堂走去。
刚走进前院,就见曾岳和韦县丞以及典吏、县尉都来了,正在堂前聊些什么,见于非过来,韦县丞连忙上前拱手道:“大人,祭拜城隍的事情都备妥了,是时候出发了。”
已经被曾岳提醒过的于非自然没异议,一行人整理过仪容,在衙役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向着城隍庙走去。
净手、焚香,在庙官的指引下,于非倒是做的有模有样。
一直到正午,繁琐的礼节才算做完,回去的路上,韦县丞跟在于非身旁提醒道:“于大人若得空,不妨去拜见一下郡主娘娘。”
于非一愣,有些奇怪道:“郡主那么忙,贸然前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韦县丞笑了笑道:“大人有所不知,牧北城和别的地方有所不同,城中的城防以及军士的调度皆由郡主负责,大人既然在此任职,还是去拜见一下为好。”
于非想想也是,对韦县丞拱了拱手道:“多谢韦县丞提醒。”
韦县丞连忙还礼,笑道:“这可使不得,于大人折煞卑职了。”
告别韦县丞,于非与曾岳和孙关回到县衙,三人回到前院的左侧偏房,曾岳皱着眉一副为难的开口道:“若是去拜见郡主,这礼物可不能落了下乘。”
孙关也是叹了口气:“如今我们的银两都被山匪劫了去,也没钱买什么礼物啊。”
见一旁的于非自顾自的喝着茶,脸上也毫无忧愁之色,曾岳心中一动问道:“于兄弟可是有了良策?”
闻言,于非笑了笑,放下茶碗道:“你们想的太复杂了,就算有钱能有人家郡主有钱吗?送钱不行,别的礼物也别想了,人家郡主的眼界是我等能够比的吗?会看上我们送的礼?”
“那以于兄弟之见,要送什么?”
于非自顾自的又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道:“什么都不用送,我估计郡主见不见我们都另说。”
“就这么空手去?”曾岳还是有些不信。
“郡主整天日理万机,哪有功夫见我们?去拜见也就做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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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曾岳还有些迟疑,于非站起身道:“就这么定了,用过饭之后就去王府。”
曾岳一叹,点了点头,如今身上连银子都没有多少,又何谈送礼?
吃过饭之后,三人整理了一下仪容,驾着马车向靖王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