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一个好人,求求您了,请帮帮我。”
意思是让我护送她回家吗?
刚好,这就当作我食言的补偿吧。
我们跟着她七拐八绕地走过曲折的小巷,朝着小镇另一端走去。
身边的人逐渐稀少,房屋也愈发破旧,她停在一间还算完整的土坯房前,敲响了门。
“妈,我回来了。”
这四周的房子似乎都是空的,并没有人居住。
我看着门上挂着的牌子,它挂在门板的钉子上,似乎来自于这个小镇原本某一个服装小店的门面,上面写着一个服装品牌的小字,中间则用可爱气泡型字体写着“营业中”三个大字。
江若伊的声音没有回应,只传来门内一阵似有若无的呻吟声,男人沉闷的声音和女人的声音有节律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得耳根通红。
我一下明白了“营业中”三个字的含义。
白沙好奇地在门口打转,眼见它要好奇地扒上窗户,我很不客气地拍了一下它的脑袋。
它有些委屈地俯下身子,不满地呜咽了一声。
“妈妈。。。在工作。”
江若伊眼神游离地对我们解释道。
她的表情带着些许的挣扎,更多的是麻木,从灰暗的眼睛里,我看出她似乎对于现在这样的生活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们。。。到旁边的房间等等吧。”
她这样说着,将我们领到了隔壁的房间。
我们在一张布满刻痕的方桌上落座,这个房间的窗户是碎的,里面并没有多少值钱的物品,有的只是些破旧的桌椅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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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残阳穿过厚重的云层虚弱地在窗沿上喘着气,阴影从什么都遮挡不住的破窗蔓延而来。
女人呻吟的声音愈发重,无所顾忌地从窗户里传进了我们的房间。
我只觉得气氛已经足够让人窒息,希望有个人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但江若伊却没有说什么,用指尖刻在桌板上,滑过一道深深的划痕,破碎的指甲从缝隙中渗出血,流淌在刚刚刻出的划痕上。
我这才明白,那一桌子刻痕的来历。
虽然我此时很希望有人能够开口,但此刻,我最不希望开口的人开口了。
“你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路雪骤然地开口,几乎要将整个房间的空气降到了冰点。
江若伊的脸一会儿青得发紫,一会儿紫得发红,脸上仿佛气象台高倍数的沙盘模拟,显然是气得不轻。
与此同时,隔壁女人的叫喊声愈发凄厉,似乎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畴,不时还传来男人的叫骂声。
江若伊此时也顾不得这边的路雪,径直向着先前的那个房间冲去,接连不断地砸着门。
我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跟上。
。。。。。。
我眼见着江若伊急促地拍击着门板,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
“你对我妈做什么!给我滚出去,从我家里滚出去!”
但门似乎从里面上了锁,任凭她如何拍击也是毫无反应。
她的声音充满愤慨,眼中已经是噙满了泪水,手的皮肤在寒冷与剧烈的敲击下变得通红。
我也差不多忍耐到了极限,干脆直接一脚踹向了这扇挂着营业中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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