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习以为常,最终的拍卖价是难以估量的,何况还是Z先生的画作,基本上都是出预算范围,往常也遇到过这样的事。
凌后背出了一身汗,里头的衬衫已经湿透搭在后背。
他小心翼翼捧着比他的命还要贵的画作,站在储物室门口,迟迟迈不开腿。
听说很多人对Z先生的画作很是疯狂,最后拍下Z先生画作的前辈都是由好几个保镖互送离开的,最夸张的还有好几十个保镖保护呢。
凌冷汗直冒,不确定他一个人能不能走出风意,安全到家,思来想去还是给祁大伯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二十几秒被接通。
不停做心理建设的凌因为无钱支付底气不足,弱弱开口,“爸,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我拍下了Z先生最新的画作……”
说话声越来越小。
凌似乎已经预料到会有怎么的反应,一说完,立刻把手机远离耳朵。
果不其然,祁大伯中气十足直接吼了出来。
“你说什么?”
在空旷的走廊里甚至还有一丝回音。
一直关注着竞拍的他知道Z先生今年的画作拍出了八千八百万的高价,听说是一位姓凌的先生。
显然,祁大伯根本没往凌身上想,在他心里,儿子跟他姓祁,凌这个姓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凌你是不是疯了?我把千辛万苦弄回来的非常珍贵的邀请函让给你,是想让你去见识见识,不是让你给老子惹事。”
“你知不知道Z先生的画作到底有多受欢迎,啊?拍下他的画作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啊?能拍上他的画作之人哪个不是大人物,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就一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小子你竟然拍下,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祁大伯疾声厉色,冲着凌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和平时那个宠爱凌的父亲完全判若两人。
他可以纵容凌,是因为凌是他唯一的儿子,可不代表可以容忍凌不和他商量就擅自做出出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
然后让他替他擦屁股。
拍下Z先生画作意味着什么,恐怕他那个蠢儿子根本不懂。
不仅得罪了人不说,还会被人盯上。
踏马的,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儿子!
凌被吼,平时被祁大伯宠惯了,第一次被贬低得什么都不是,心里委屈又难受。
他本意根本不是要拍下Z先生的画作,谁知道和他一直喊价的人突然不喊了!
“爸,我没想到,谁知道后面没人叫价了,只能……”
凌想解释清楚,然而祁大伯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
祁大伯满心满脑子烦躁,语气不耐打断他的话,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
“行了,你给我闭嘴吧。我现在听到你的声音就烦。”
凌低垂着头,死死咬着唇,手里的画作出现了一丝褶皱。
为什么没人能理解他。
谁能知道会生这样的事情。
片刻后,手机那边再次响起祁大伯沧桑的声音,“你在那里待着没动,我现在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