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乂是越听越糊涂,挠着头也没想明白,祖逖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怕不是被疯狗咬了吧?
看这症状,说不定是他咬了狗。
“大人,那要是张平不理会咱们哪?反正芦州这么个小地方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他就索性看着咱们招兵。”
祖逖听到这话,也跟着挠了挠头,说道,
“哎,头疼啊,我现在就是烦这个,要是张平不搭理我们,我们这戏唱给谁看哪?要是等我们大军赶到,只怕张平和樊雅那点恩怨,早就化开了。那时候可就真没有什么神算了,现在要是逸少在身边就好了,他平日里鬼点子最多。”
祖逖长叹一声,颇有一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思虑良久,才吐出一句话,
“算了,不想了,踏踏实实先睡一觉,一切明天再说,说不定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办法也冒出来了。”
祖逖准备上手收摊子,看了一眼刚收来的四个兵,四个兵也看了他一眼,但都没有动地方。
只有一个人拿草根剔着牙,问道,
“大人,这都一天了,你答应我们的一天两顿饭,是打算等我们饿死了烧纸吗?”
祖逖也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
“饭有的吃,只是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一个问题十文钱。”
祖逖数出十文钱,抛给对方,就问道,
“这芦州城虽说是个小城,也不至于一个城里就你们四个人吧?我看这街道也很冷清。”
“大人,您来得不是时候,这里已经被征了十几次兵了,连街上的花子也被绑去充数了。我们几个也是因为太能吃,被退了回来,没想到又碰到了大人。”
“能吃?你们有多能吃?”
“十文钱。这么说吧,就咱们哥四个,饭量能顶五十人的小队。当然了,活得话,那是一点也干不了。”
“人才,人才啊。”
祖逖一拍大腿,说道,
“这么说,你们是不是和周围这些坞主都很熟悉?”
“还得是大人懂我们,人生难得知己,这句就免费了,别说这附近了,就连豫州刺史张平,见到我们哥四个,头皮也麻。”
“好好好,我正愁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才哪,我给你们一人十两银子,你们敢不敢去骂张平一顿,让他兵来打芦州?”
“大人,你是不是疯了,咬了街口那支大黑狗?就这芦州城,别说兵马来,连个活物都难找,要是惹恼了张平,他派五十人来,就能把咱们收拾了。”
“那你们不要管,我自然有办法去应对,只要你们能把张平引出来,我保证他死定了。”
“大人,这是你刚才给的四十两,还有二十文,兄弟我再把压裤裆的三文钱也给大人,大人,您这个病啊,还是要尽快的治。”
四人把钱放下,就自己离开了府衙门前,拐了弯,不知道去了哪里。
祖逖自己看着钱呆,这怎么回事,花钱都花不出去了?
这一夜很长,祖逖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漏风的柴门传来的叩门声,
“殷乂?进来吧,门没有插着。”
殷乂走进来,一脸激动的说道,
“大人,我想到办法了。”
祖逖抬眼看了看他,还没等他再说,
祖逖就打断了他,
“不行,没的商量,那个法子不能用,想都别想。”
“大人,现在没有时间了,石虎要是在梁国吃饱了,谁知道他哪天就杀到谯郡来。就让下官去试一试。”
祖逖拒绝的很彻底,
“不行就是不行,这是命令,快回去睡觉,我已经想到了办法。不用你操心。”
“那大人把大人的办法拿出来说说,看看比下官的办法如何?”
“这是机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安稳的睡吧。”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那还不如让下官去试一试,反正下官这条贱命也不值钱。”
“胡说,早点休息吧,别胡思乱想。”
祖逖没有听,但已经知道殷乂打得什么主意,没等他出口,就否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