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想起一件事情,王公子进城的时候,特意在臂膀上绑了一个白布条,还迎风挥舞了手臂,现在想来,他大概是召集同伴。”
“哦,你是说王公子没有和你一起来这里?可这里的情况,他也是不知道的。”
“果然,你们还是想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头上。”
“蔡刺史这就客气了,大家彼此彼此,你做初一,还不让我们做十五嘛?你刚才说,王公子去了哪里?”
“自然是太守府。”
“坏了,这下真的完了。蔡豹啊蔡豹,你怎么连个小孩子也看不住哪?你我争斗,最后反而让人家渔翁得利。”
“徐太守,你好像看起来比我想得要紧张的多,这王公子去了太守府,最多也就是挟持了一些人质,只有咱们放下恩怨,齐心合力,付出些代价。”
“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道自己这个徐州刺史怎么来的?”
“那不是正经花钱买来的吗?和今天这个局面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如果祖逖还在徐州刺史的任上,你哪有这个机会?”
“说得好像祖逖调任豫州刺史,和你们有关似的。”
“当然有关系了,祖逖就被我们关在彭城太守府里。请求调任豫州的奏疏也是我们代笔的,就为了把这个瘟神赶出徐州去。”
“什么?祖逖被你们困在彭城了?他没有带兵去豫州?”
“没有,要不然这都三四个月了,豫州能一点战事消息都没有?”
“那就算祖逖困在彭城又如何?”
“蔡刺史啊,我是该说你聪明哪,还是说你傻哪?说你傻吧?你把我们三人的钱骗去给你自己游说,说你聪明吧?你也不想想,你这8ooo人怎么就招募的这么快?”
“啊?你是说,我这些招来的流民,实际上是祖逖原本的兵勇?只不过祖逖被你们扣住,他们才亡命高邮的?”
“不然哪?不然王公子戴什么白布条?你看看你面前的人,还有几个你的亲信?”
徐龛沮丧的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都放下武器。
蔡豹环顾一周,现正如徐龛说的那样,周围全是一些没怎么见过的生面孔,倒是有一个——
除了脸上有点脏,看着倒是很面熟。
“你,过来。”
蔡豹觉得这个唯一面熟的人,一定就是突破点。
那人摸了一把脸,露出俊俏的面容,说道,
“徐太守真是识时务,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我替兄长决定了,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徐太守只要看住了太山郡,就还是朝廷的忠臣。”
“祖约祖士少?你怎么在这里?”
蔡豹认出了这位熟人——正是祖逖的亲弟弟祖约,按理来说,祖约应该在建康接任顾和刚刚卸任的从事中郎。
“怎么?蔡刺史,很意外嘛?家兄一心为国北伐,你们这些腌臜,不相助也就算了,还设计陷害,把他扣在彭城。要不是王公子舍生忘死,只身进彭城,探听到家兄关押之地,只怕一代忠魂,就要冤死在地下了。”
蔡豹见祖约这么一说,身边士兵的眼睛都开始泛红,就知道这些人都是祖逖原来的部下。
蔡豹连忙说道,
“徐太守,你怕什么?现在祖约也不过还有3ooo可战之兵,你这身后我看怎么也有5ooo精兵吧?只要大战一场,到时候谁活着,谁才能说话,不是吗?”
徐龛叹了一口气,说道,
“蔡刺史,还是不要挣扎了。你看看死的人都是你自己的亲信,祖约的人一个也没死,还不明白我们都中了王公子的圈套嘛?”
正在这时,祖逖领着一万多兵马把粮仓又围了起来。
不多时,三匹战马越众而出,
祖逖居中,王羲之在左,郗鉴在右。
祖逖先说道,
“还是徐太守明白事理,蔡刺史,你如果还是执迷不悟的话,那可就别怪咱们如实禀报了。”
“郗鉴?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不可能,王羲之一直在我身边,什么时候通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