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君孝当真有此事吗?东海王也算是三顾茅庐了,连武侯都请得动,该不会请不动你吧?”
“大人,臣也是为这事烦心,听说太真兄点子多、路子野,就来碰一碰运气,没想到运气没碰着,倒是被大人给碰破了事情。”
“哦?你且说说,为什么事烦心。”
“这不是嘛,东海王兼领了长水校尉,想让我去当个主簿,可我现在身上还兼着扬州从事。我又不敢驳了东海王的面子,只有躲在太真兄这里。”
“原来是这事,这是好事,长水营本来就刚刚重建,自然是要一个靠得住、有才干的人去协助。你不会是担心会惹到我吧?我真的有那么小气嘛?东海王让你去做主簿,你就去吧,扬州从事那边,你如果管不过来,就推荐一个顾家子弟上来,替你先管着。”
王导说完这话,就把剩下的半杯残酒入了肚,眼神往上一挑,看向温峤说道,
“这酒可确实不错,怪不得太真日日流连,竟然忘了去府上,把长史的工作梳理梳理。”
温峤自觉的给王导又重新斟满,解释道,
“茂弘兄,我可不是忘了去,我是故意没去。我想着,我既然做了茂弘兄的长史,自然是要把这人情世故都打听清楚了,免得日后弄出笑话了,跌了茂弘兄的脸面。”
“这么说,倒是我错怪你了?”
“怎么会是茂弘兄的错哪?”
“那就还是你的错?”
“哎,我也没有什么错。”
“那是谁的错?”
“要怪就怪这些美人吧,她们生得太勾魂,把我这三魂七魄都锁在这里,我还哪有心思想其他的。”
“这么说,倒是这些美人的错了?好,既然是她们的错,那就罚她们每人三杯。险些误我一贤臣。”
这周围的女子自也是见过世面,几杯酒而已,立刻纷纷饮下,可饮下之后,才知道中了计,还没来得及喊出什么话,就纷纷倒在船板上。
温峤指着这些女子说道,
“这些女子都有来头,这两个是琅琊王府的,这是西阳王府,那边几个是东海王府的,还有几个没查出来……”
“是顾家的,这是谁背着我干出这种事情来。”
“你这倒真是一个游乐园,这有头有脸的人,都来这里挂牌子了。”
“茂弘兄说笑了,还不都是看在我姨丈的面子上,哪像茂弘兄,是看重我的才华。”
“哎,别把话说那么死,我没比他们强多少,船尾那个船夫是我的人。要不然,我也不能知道你这酒里放了药。”
王导倒是也没客气,把酒壶一转,倒出一杯酒,递到顾和面前。
顾和当时就急了,
“不是,我这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就要把我给毒死?”
温峤连忙解释道,
“这酒里没毒,就是些迷药。我本来想把你们都迷翻,然后我趁着夜色逃出建康城,北归幽州。没想到被茂弘兄给识破了。”
顾和看了看二人,最后还是把牙一咬,喝下了迷酒,睡了过去。
王导看到顾和睡了过去,这才说道,
“这事情顾家牵扯的很深,我看顾家既然不想让君孝知道,也是想保一个种子,毕竟顾荣的死,我是有愧的。”
温峤没有接话,而是问道,
“茂弘兄此来,是为了长豫吧?”
“你是明眼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你知道我不爱管事情,他们还把我比作庙里的泥菩萨,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治大国如烹小鲜,不同的鱼,自然也有不同的做法,有的鱼要烤,有的要煮。”
“那你这条鱼哪?”
“腌着吃,我实在就是一个能躺着不坐着的咸鱼,不知道茂弘兄耗费那么多的心思,茂弘兄如果不喜欢,我今天就划着小船北渡大江,再也不回来了。”
“我看啊,你可不是一条咸鱼,是一条要跃龙门的鲤鱼。幽州你就不要回去,说句难听的,你可能也想到了,刘司空恐怕不会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