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京城,许子霖带兵围城已经第三日。除了第一天为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放了一排迫击炮,将城墙炸出一个很大的豁口外,再没其他动作,每天只是与退回大梁的数万大军对峙。
许子霖从未想过攻城,在他看来,百姓无辜,甚至士兵也无辜。对大梁,他只有家仇,并无国仇。
此时的许子霖心情复杂,9个月前,他也是在此地,带着3万大军,喊着“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奔赴原州关。
如今9个月过去,他带着4o万大军归来,人数是出前的十几倍。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增援边境,这一次却是回来讨伐梁帝,为镇北王府,为那8万许家英魂讨个说法。
梁帝和一众大臣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城外4o万华夏军,红色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许子霖抬起巴雷特狙击枪,一枪狙掉梁帝的冠帽,梁帝的头瞬间散乱,披在头上,犹如一个披头散的疯子。城楼上顿时慌乱作一团,
“保护陛下,保护陛下!”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许子霖收枪交给周宾,周宾没有许子霖那般臂力,接过巴雷特后就趴在地上,通过狙击镜瞄准城楼上的每个人,尤其是梁帝。
许子霖带着一队士兵骑着马,径直朝城楼下走去。
一些不长眼、想要上前阻止的人,无论是士兵还是将军,还没靠近,甚至刚抬手,就被子弹射穿手腕,或者击中眉心,一命呜呼。
华夏军可不止有许子霖手中的那一支巴雷特狙击枪,还有数支步枪,只是一直未曾显露罢了。
不仅如此,数架迫击炮在地上摆成一排,目标也瞄准了城楼上的梁帝和一众大臣,只要对方稍有异动,迫击炮就会开火。
今日梁帝既然现身,许子霖便要上前找他讨个说法,他要当着天下人的面,撕开梁帝伪善的面具。
许子霖和百名护卫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来到城楼下,除了刚开始有人站出来阻拦,之后就再无人敢拦,因为出来阻拦的人都死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武器,他们的将军、兄弟全死了,甚至都没靠近,脑袋就爆开了,死得不能再死。未知的恐惧让他们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下一秒死的就是自己。
许子霖来到城楼下,抬头看着站在城楼上披头散的梁帝,笑了。
“梁帝,没想到吧!我们今日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不过我很佩服你,明知道我是回来杀你的,你还敢站在城楼上,站在我的面前,你这份胆气让我十分佩服。”
“子霖,你当真要逼朕吗?”梁帝依然不急不缓,面不改色地说道。
“我逼你?你也好意思说这句话?难道不是你逼我们的吗?2o年前的平南王府,6年前的镇北王王府,他们又做错了什么?是功高盖主吗?还是你的嫉妒?”
许子霖字字句句都直戳梁帝的心窝。
“子霖,这都是误会,你可愿进宫听我给你解释?”
“误会?解释?你觉得有必要吗?平南王府因你的算计而覆灭,你敢说这是误会?6年前8万许家军被你坑杀在葫芦峡谷,你敢说是误会?”
此语一出,犹如惊雷,无论是城楼上的大臣,还是城楼外防御的士兵,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开始窃窃私语。
“不可能吧!陛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若镇北王说的是真的,那许家军也太惨了!”
“绝对不可能,陛下一向仁义,怎么可能坑杀许家军。”
“陛下可是在许家军中长大的,怎么会……”
各种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现场骚动不已。
“许子霖,你休要胡说,陛下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你休要为你的谋逆找借口。”
朝中一名二品官员站出来指责许子霖。
“你算哪根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给老子滚蛋。”
许子霖话音刚落,那官员戴的官帽就被周宾一枪打掉,吓得他当时就尿了,瘫在地上,再也不敢吭一声。
其他官员见状,也是连连后退,原本到嘴边指责许子霖的话,也都强咽了下去。
梁帝依然站在城楼上,面对着许子霖,那些宦官劝他、拉他下去,他都岿然不动。
“父皇!我也想知道2o年前平南王府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李兆基带着冬梅来到城楼下,抬头看着城楼上的梁帝。
梁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似有千年的沧桑与无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城楼上回荡:
“2o年前,平南王功高盖世,他掌握的力量,足以颠覆整个大梁。不是朕容不下他,而是天下局势容不下他。朕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皇子,无权无势,却也看得明白,各方势力对平南王虎视眈眈,欲借平南王之手搅乱大梁,再从中渔利。”
“所以你就和二皇子联合拉拢平南王,拉拢不成就毁掉是吗?”李兆基厉声问道。
城上城下再次哗然。
梁帝顿了顿,并没有直面李兆基的问题,而是看向李兆基,目光中竟有一丝慈爱:
“兆基,朕看着你长大,你父亲的死,是朕之过,但也是无奈之举。朕以为,这些年对你好,可以弥补,可以补偿你,却不想……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城楼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震惊,犹如惊涛骇浪。百官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浪潮。
“平南王之子?这……这怎么可能?陛下竟养仇人之子在身边?”
一位老臣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手中的笏板都微微颤抖起来。
“难怪陛下对兆基殿下一直与众不同,原来还有这层缘由。这其中的纠葛,实在是太过复杂了。”
一位年轻官员皱着眉头,目光在梁帝和李兆基身上来回扫视。
“如此机密之事,今日竟被揭开,大梁怕是要风云变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