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军营地中,刘阳华带着手下三千军士,举着盾牌已经快速推进至坍塌的城门下。
嗖嗖···
“注意羽箭!防御!”刘阳华先是听到尖锐的破空声,抬头就看到从坍塌的城下碎石堆后面有着许多安南士兵拉弓射箭。
三千军士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抵抗飞来的羽箭。
“啊!”接连响起许多惨叫声后,有许多兵士哀嚎着倒下。
由于都是新兵的缘故,盾牌阵型出现漏洞,不少士兵被射伤,但大多集中在四肢,只有少量人因为同伴中箭而慌乱被羽箭射中身体。
“稳住阵型,不要慌!把受伤的人都拉出来;把盾牌举好!”刘阳华在兵士中大喝,眉头带着些焦急。
他参军过多年,还跟随马祥麟参加过浑河之战,但现在带的这些新兵着实让他有些头疼。
“弓弩手,三人一组,对点自由射击!”
刘阳华说完,在队伍两侧的弓弩兵摸出手弩,开始对着视野中的敌军放箭。
密集的弩箭发射出去,虽然没有射杀多少敌军弓箭手,但是却起到很强的压制效果,隐藏在残垣后的敌军一时间难以发射弓箭袭扰。
弓箭和手弩做对比,弓箭射程远,杀伤威力强,一名合格的弓箭手,不但需要极强的臂力,还需要常年累月的练习。
但手弩就不用,一个新兵只需进行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练习,基本上都能成为合格的射手,手弩还有一点好处就是,平射时精准度会比弓箭高许多。
“盾兵慢慢散开,刀斧手准备冲锋!弓弩手继续射击压制敌军弓箭手!”
刘阳华十分老练的在军中指挥着,队伍很快就推进到跟前。
“盾兵展开,顶在前面,刀斧手全部警戒,来人铺出一条路!”
随着刘阳华这个军中老炮的指挥,盾兵在前面形成一道简易防线,弓弩手躲在盾兵身后,不断放箭,形成压制力,牢牢的逼迫敌军无法上前。
很快,士兵把坍塌的碎石砖简单清理出一些方便通过的路。
“刀斧手,跟我冲!”刘阳华低声说完,猛然迈过盾兵的简易防线。
在其身后跟着三百持刀汉子,腰间挎着两把利斧,每人都穿着严密的三层明甲。
“杀!”率先靠近敌军的刘阳华沉声暴喝,他作为着三千新兵的统帅,自身的勇气是可以影响每一个士兵,在军中一支新军的第一任军事长官的性格就是这个队伍的灵魂。
而此时的三百刀斧手在刘阳华的带领下像是一把尖刀,直接在敌军中撕开一道口子。
“兄弟们,跟紧咱家老炮,冲啊!”
刘阳华的副手站在队伍中呼喊着,除了坚守在原地的一排盾兵外,其余两千多人,以把总(在军中百户也叫把总)为单位发起猛烈的冲击。
老炮是刘阳华手下给他起的外号,因刘阳华曾在浑河之战中用鲁密铳轰死建奴一个先锋军副统领立功升职。
安南守军中,胡子安看着前方冲杀来的明军,眼神中满是凝重。
虽然自家士兵也很勇猛,但是差劲的装备无法弥补双方存在的巨大差距。
很简单,两个男人打架,赤手空拳情况下,想打死人是极难的。
如果两个男人手中都有利器,很大可能是两败俱伤,如果一人全身都是厚实的铠甲,人家砍你一刀,被铠甲挡住,你砍对面一刀,对面没铠甲护身,轻则重伤,重则丢命。
就说现在,安南守城士兵身上大多都没有像样的铠甲,许多人穿的都是皮甲,而且只能护住胸口处,即便在勇猛也无法对刘阳华率领的三百全身都是明甲的刀斧手造成太大伤害。
噗滋!
刘阳华再次挥刀砍翻一名敌军士兵后,手中的钢刀已经出现卷刃,他索性丢了钢刀,拿出挎在腰间的利斧。
当!
一个敌军汉子手持长刀砍向刘阳华,被其右手斧子挡住,发出声响的同时,还冒出些许火花。
“草!”刘阳华怒骂一声,左手的利斧直接从敌人肩头劈下。
“啊···”那汉子惨叫一声,接连后退数步,他的左臂连带着肩膀已经被劈断,仅剩下一些皮肉组织没断,整条手臂挂在身体上晃动着。
刘阳华迈步上前,斜对着其脖颈处再度劈出一斧。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这汉子口吐鲜血,脖子上鲜血迸发,身子倒地,抽搐片刻便死去。
亢亢亢···
就在刘阳华准备再度冲锋时,前方响起一阵清脆密集的声音。
“是火器!全体注意躲避!盾兵上前!”刘阳华快速反应过来,高声大呼着,突然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低头一看胸口处的护心镜上出现一个豆子般大小的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