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春兰坐在苏红军办公室里的沙上,写着鹏城华美服装专卖店的开业事项,这些东西轻车熟路,就是具体操作和执行时有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现在专卖店开业事小,服装秀上的模特大赛反而成了重点。
等羊城的服装秀结束,鹏市这边紧跟上,完事后她的工作就少了。
剩下她的工作就是定期出设计图,看每月一次的财务报表。
至于酒店,她只拿分红,没有参与建设和管理,也不用她操心。
这一年断断续续翻译的一部英文中篇小说也差不多要定稿了,给史老师看一下没问题就可以转交给出版社出版。
总得来说,她不被工作束缚,可以随着苏红军哪里都可以去。
想到这里,她还得感谢李梦瑶,如果不是李梦瑶让人逼她辞职,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苏红军呢。
外交工作对外语不好的李梦瑶来说光鲜亮丽,可望不可即,对汪春兰来说只是一个为国添砖加瓦的渠道之一,但不是唯一。
她依然可以通过其方式方来实现自己的价值,贡献自己的力量。
比如她按出厂价付款给服装厂,每年向西北地区大量捐赠保暖棉衣和鞋帽。
她自己花费并不多,无非就是衣食住行,最大的花销就是外面停着的那辆车,还有老胡老万两人的工资。
刘力欣和齐鑫两个助理的工资则由厂里放。
虽然钱还远远没法和真正的有钱人比,但对现在的汪春兰来说也是一串数字。在银行经理的热情推销下,她买了一堆国库券。
汪春兰忙完自己的工作,看办公桌前的苏红军还在忙,抽出旁边书架上的虹港财经杂志翻看。
中午吃完饭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下午苏红军开车去了机场。
苏母第一次乘坐飞机,对儿子的想念和期盼压过了紧张感。在下飞机后看到儿子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像开闸的大坝冲出眼眶,落到儿子的西装外套上。
苏父看出儿子眼中的陌生和片刻的茫然,脸上的激动不减,只要儿子好好的,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苏红军被苏母紧紧握着手,边哭边笑的上下打量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看上去比上大学时还年轻。
可能是虹港的生活好,那边同样岁数的人就是长得比这边的人年轻好多。
苏红军在上小学时就不和爸妈有牵手这类的肢体接触了,猛然被妈妈握住手他还觉得很不自在。
不过亲人之间的感应不比恋人之间的少,苏红军清晰地确定这就是他的爸妈。
苏母从苏父那里得知儿子失忆的消息,本来心里悲痛,现在见到儿子除了记忆有失,其余的什么也不差,渐渐高兴起来。
“幸好春兰来这边工作,才能找到你,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你。”苏母拉着儿媳妇的手,感激儿媳妇找到了她的儿子。
除了儿媳妇一直没要孩子让她抱怨外,其它的地方这个儿媳妇真是一点儿毛病没有。
这几年长征在外面上学,过年时都是这个大儿媳妇忙里忙外,更不用说每两个月寄来一次的营养品,吃都吃不完。
他们自己有服装厂,儿媳妇还每年亲自做衣服给他们。
苏母向儿子夸着儿媳妇,在他不在这几年里如何孝顺他们,比亲闺女都亲。
这些苏红军喜欢听,看着媳妇被夸的不好意思红了耳朵,他的心也像泡在了糖浆里。
到了楼下,得知眼前这座高楼大厦有一半属于儿子,就连见多识广的苏父也被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用他们那个服装厂五十年的利润能盖起这座大楼来就不错。
苏母顾不得和儿子说话,在大厅里到处摸着。在镇上时她还觉得自己比其他人见识都多,乡下来的都是乡巴佬,没见识,但来到这里后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乡巴佬。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都空着呢?”她看着宽阔豪华的大厅喃喃道,“太浪费了,摆十几张桌子开大酒楼吃饭也行啊。”
“妈,上面有餐厅。”汪春兰通俗的解释道,“这里属于门面,接待顾客用的。开业以后这里面出入的人多,大厅得有足够大的空间才行。”
苏母想想也是,这么大的一座楼,得装多少人,这些人要是一下子出来,这个大厅还不一定够用呢。
大厅的作用肯定不止这么一个,对于苏母来说这个解释就够用了。
一旁的苏父拉着儿子询问具体投多少钱才能建起来。
“多少?五千万!”苏父听得心头打颤,这简直就是用钱堆起来的啊,目之所及,全部都是钱。
这么多钱得开多大的工厂,创造多大的社会价值?儿子却拿来盖大楼,他不知道是夸他有钱还是骂他败家。
苏母也听到了这个数字,她茫然地看向儿媳妇“五千万盖的楼?这个楼值五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