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利的心瞬间像中枪一样开了一个大洞,出校门前简单的快乐和满足的情绪在破洞中被寒风吹的七零八落。心,渐渐空了。
“怎么在这站着啊?快走啊!马上考试了!”同班同学过来拍了拍张胜利的肩膀。
自从张胜利的父亲回来后,他的友谊似乎也都回来了。对此,他也来者不拒,对热情的人同样抱以微笑,至于内心里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就走。”张胜利上了自行车,迎着冷冽的寒风往前骑去。他飞散的思绪在冷风中逐渐回笼,现在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他必须保持冷静,有情绪也要等考试后再说。
他要用最好的心态对待考试,因为他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增加自己的实力最重要。即便他父亲现在又有权利了,但那不是属于他的,他只能暂时借用一下。当父亲年龄大了,退下去了,如果那时候他还没起来,面对的现实还会像之前的那几年一样。
张胜利眼神坚定起来,不再为情所扰。
由于汪春兰多报了一门英语,所以在别人考完回家时,第三天的她还在考场上。
阳历十二月中旬的县城大街上,人来人往,灰白的天空中冬日的太阳散着些微的温暖。
苏红军带着汪春兰回学校。
虽然考试结束,但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她属于提前参加考试,没出成绩前,还是要在学校学习。
“过了年,我们去把证领了吧。”汪春兰单手扶着苏红军的腰,尽量用着平淡地声音说道。
她不知道大学里允不允许结婚,但是大学之前结婚的肯定不管,毕竟现在参加高考的不少考生都结婚生子了。
她可不想去了大学还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拖拖拉拉的也不是她的性格。
苏红军听到这句话,大脑一片空白,他猛然刹住了车。汪春兰惯性地碰到他的后背上,触感坚硬厚实,碰得她的脸生疼生疼的,幸好她还围了围巾。
“怎么样?”苏红军听到汪春兰的哎吆声单脚支地回过头来,看着她的脸被碰的地方有些红,忍不住摸了摸,心疼地问道:“疼不疼?”
“不疼。”汪春兰笑嘻嘻地回道,语气中带着娇憨。看到有人看着他们,她脸红地低下头催促道:“赶紧,赶紧走吧,都看着呢。”这可一点儿也不像刚才大胆要求结婚的样。
苏红军回头继续骑车,这本该他提出来的,他还没有春兰干脆呢。他清亮的声音带着欢快:“好,等过了年我们就去领证。”
苏红军心里像是一团热火在燃烧,脑海里飞想着婚礼需要置办的东西,以及穿着的礼服。还有到时候该送给春兰什么东西好呢?不过两个人结婚后,他的东西就是春兰的,谈不上什么送不送的。
婚房需要再好好收拾,虽然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离开这里,但该准备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
剩下的就是难熬的等待了。
苏长征自觉考的不错,不想待在学校了,让他哥打了三顿受不了了赶紧跑回来了。
其实他觉得天天在家没事干也挺无聊的,同龄的人中还没放假呢,他找不着几个人玩。在学校里起码还有几个女生男生追捧着他,尽管他一个也看不上,但不妨碍他享受被人捧的感觉。
参加了考试的学生都围着汪春兰对答案,除了张胜利。
张胜利考完试后,一直提不起精神,虽然他自己觉得考的还不错,不应该这么失落。他不顾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微眯着双眼,余光中看着汪春兰的背影。
他也不想回来,但还是舍不得学校里的汪春兰,能近距离的在一个空间里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
以后分隔两地,说不定一辈子都见不着了。在能见时多见几面吧。
即便这样想着,他也迈不开腿再进一步了。一想到她已经心有所属了,他的心就空荡荡的。这时候靠近她,让他觉得自己很猥琐卑鄙。
知道对方有了对象,就应该离得远一点儿,他现在这个位置正好。
马兰一开始以为张胜利没来对答案,是心气高了,不愿搭理他们这些平民了。
当她观察了张胜利几节课后,明白了,很有可能是他没考好,那一脸失落没精神的表情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马兰中午放学后走过去对懒得动的张胜利道:“这次考不好不要紧,我考的也不算好,但我们不能气馁。半年后还有一场,赶紧打起精神来继续复习,这次咱们长了经验下次肯定能行。”
张胜利心里一暖,他苦涩地失笑地道:“谢谢你,班长。我再继续努力!”
迟迟没有回校的蒋意如退学了,这让讨厌她的人弹冠相庆,她同寝室的一名女生直接在走廊来了一段热情洋溢的新疆舞来表达此时此刻高兴的心情。
汪春兰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件事会和她有关,就算知道她也会唾一口,道一句活该。
面对宋苹苹的兴奋表情,汪春兰好奇地问了一句:“她为什么退学?”
“听说她去溜冰场溜冰,被几个二流子追赶,不小心撞晕过去。一个男的对她进行抢救,解开了她的衣服压胸,还嘴对嘴吹气,终于把她救了过来。醒来后她不仅不感激人家,骂人家耍流氓还让别人报了公安。事情闹大了,公安来了也说人家确实是在救人,没问题。她还要闹,结果被她家里人拉回去了,要她和救她的那个人结婚。”
欧晓晓接话道:“蒋意如也只能嫁给那个人了啊,又是摸那里又是亲的,和结婚了的有什么区别?嫁给别人岂不是害了别人吗?谁敢要啊?”
宋苹苹哈哈笑着:“我还听说她要往外跑,被她家里人绑回去了,和押犯人一样押回去的。哈哈,太好笑了。她那么恶毒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