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得回趟家。回老家,你要是跟我一块,我还能给我翻翻旧物,你要是不跟我一块,这次我就不等你了。我也挺忙的。”徐小波那股子一说话就气死人的劲儿又来了,但是叶天是真想去他家看看,本来这次来的最初目的也是要去他老家的,结果这一来一去的耽误了好几天,却仍旧没去成。
叶天赶紧说:“我现在已经出寨子了,本来要去一个村寨找东西的。你看。我还答应妮都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给她电话呢。”
“那行,我就替你把东西收拾了,把房子退了,你等我信吧。”
“诶?你等我把话说完啊。”没听叶天嘱咐嘱咐,那头早已经挂了电话,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
叶天无奈,看来能够拿捏他的还真是徐小波这种人。
他用地图看了下,要去的村寨就在山后面,抓紧时间还来得及。
这个村寨和已经商业化的苗寨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是一个很古朴的村子,墙也都是石头砌的。叶天按照地址找到了一户人家前,有个大爷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在打瞌睡,午后的太阳晒得他昏昏欲睡的。
叶天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大爷都没发现有人来了。
他轻声说了一句:“大爷?”
“啊?你是谁啊?”大爷眯着眼睛看叶天,一个挺高大的小帅子站在眼前。
叶天说:“大爷,我是”他差点就把自己是收古董的说出来,一想不对,说这个就跟说卖保险的一样,会被人当成是骗子。
“哦,我是来旅游的。”
“啊?旅游?那你怎么不去那边那个苗寨去呢怎么跑我们这个没人来的地方了呢?我们这啥都没有啊。”
叶天蹲了下来,挨到大爷身边,说:“大爷,那边太商业化了,我喜欢淳朴一些的地方,所以就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大爷,您这。”
“大爷,您在这坐着呢?”不远处跑来了一个大哥,直接冲这边来了。那大爷看都没看他,说:“你怎么又来了?我跟你说过了,我家的铜鼓不卖,不卖的。你就别再来咯。”
叶天一听,铜鼓?
这位大哥竟然也是冲着铜鼓来的。
叶天装做好奇,问了一句:“什么铜鼓啊?我能看看吗?”
那大爷说:“看可以,但是不能带走啊,都可以看,我家祖祖辈辈留下来的鼓,绝对不卖,你同意了,才能进去看。”
“同意,当然同意。”叶天笑呵呵的说,他不是那种非要强买强卖的人,人家不乐意卖,他肯定就不买了呗,能看上一眼也行啊。
那大哥见叶天是个外来的,口音也不是本地,立马就警惕了起来,他挤到了前面,跟着大爷进了院子。
直接挡到了叶天的前面,叶天想往里看,老被他挡着。
();() 大爷在大厅里拉了一下绳子,就从上面垂下来一个铜鼓,铜鼓上面有很多动物的图案,中间是一个太阳的图案,就像一个图腾一样。
即便是被挡住了视线,叶天从旁侧也能看出来这一个传了上年前的铜鼓。
那大哥说:“大爷,您看这铜鼓放在您家也提现不了价值啊,现在谁还敲铜鼓啊?是不是?我可以给您两万块钱,也能提现他的价值了。您看,您得了这两万,还可以去镇子上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啊,或者把这个房子重新装修一下什么的。”
“我说了不卖,不卖,你咋个听不懂吗?走走走,赶紧走。”大爷面子上很不高兴。
那大哥倒是也不怕吃瘪,打算改变战术,他说:“那行,我不买了,我就看看。”然后围着这个铜鼓转了起来,还想伸手去摸那个铜鼓,大爷说:“不许碰!”比刚才可有气多了。
“行行行,不碰。”大哥撇撇嘴,小声嘟囔着:“就这么个破鼓,要不是有人要收,我才懒得一回回来呢。”
叶天凑过去,小声问他:“大哥,是谁要收这个铜鼓啊?收这么大一个鼓干嘛啊?”
“哎,你不懂,别吓问。你真的不是来抢鼓的是吧?”
“不是,我就是来旅游的。你给我说说啊,这鼓能干嘛啊?”
大哥急了:“我咋知道能干嘛?有人要,我们就进村给找呗。”他打量了一下叶天,问:“你从哪来的?”
“京城,来旅游,真的是旅游。”
大爷说:“看完了吧?看完可以走了。”
这大爷看上去得八十往上了,人也很好说话,别人想要看他家鼓他就让看,只是别人提到要买,他就炸毛了。
那大哥见今天也没什么希望了,而且就算这个小子想买,想必也不行,他转了一圈就走了。等他一走,叶天就问:“大爷,您家这个鼓已经上千年了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家一直在看守这个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是我们家第8代看鼓人了,反正老祖宗的命令就是谁都不许卖了他,只要活着就得守着。我的孩子啊在市里,等我没了,他们也得回来守着这个鼓!咳咳”老人说话有点激动,叶天赶紧给他顺背。
叶天说:“大爷,您这鼓啊估计被人惦记上了,说实话啊,本来呢我也是冲着这鼓来的”
“啊?那你赶紧走!”
“您听我说完啊。跟您实话实说了吧,我是给文物局打工的。”叶天实话实说道。
大爷的面色缓和了一些,这文物局听起来总比随便来的人靠谱一些,但是他又说:“就算你是文物局的,这个鼓我也不卖。不对,你们是不是要收古董啊?”
叶天也怕这老头太激动有个好歹,赶紧说:“没有,没有的事。我刚不说了吗?我就是给文物局打工的,不是正式员工。再说这鼓在您家都过了千年了,您家已经跟这个鼓一样,成了古董了呀,我还能把您也带回文物局去?不能。”
“哦,那你跟我说这么些干嘛啊?”
叶天说:“我只是有个建议啊,您看,刚刚这人不是来了好几次了吗?我觉得您不如直接上报本地的文物局啊或者古董保护协会什么的,让他们配合您把这个铜鼓保护起来,这样的话,别人想买也买不成了嘛。”
叶天认为两万块钱对于一个农村人来讲还是个不小的数目,就算大爷有这个信念,谁知道他的后代会怎么样呢?万一对方给了更多的钱,这东西迟早要流入市场。还真不如放在这家被他们一直守着呢。
大爷似乎很动心,问:“这个东西能行不?我要去找谁啊?他们会不会认为我这。”
叶天说:“这样吧,大爷,我帮您申请。咱们国家的古董啊,就应该在它该在的地方存在,您放心吧,我保证把这事办妥当。”
“是不是真的哟?你怕是来骗钱的吧?”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叶天往门口一看,一个婶子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