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也抬眼看他,问:“叶天,你倒是给人很多惊喜啊,我看你年纪不大,竟然这么有财力?
丁肃从头到尾打量叶天,这一身服装也就是个连学生都买得起的大众品牌吧?
这胳膊上也没带着表啊?
脖子上也没链子。
脚上的鞋就是个阿迪?
“包呢?”丁肃问。
“我不习惯带包。”叶天老实回答。
丁肃不解的问:“你这也不像个有钱人那,比老木还低调?家住哪啊?”
“五环外!”叶天说。
“啊?这……那你……”
“我没车!”叶天没等他问,自己就说了。
老木拍了拍丁肃的后背:“你以为谁都像你们这些俗人一样吗?有点钱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丁肃不服气:那男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钱,权,女人嘛!就不说你了。说说你吧,叶天……”
“别,别说我。我没什么财力,就是有点运气。我得的宝贝都是我捡漏捡来的,就比如今天这个青铜蛇头勺,不就是我去老乡家得来的吗,没花太多钱。”
丁肃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问:“你当时得这个勺子的时候,知道它是古国产物吗?”
叶天点了下头:“嗯,知道一些。但没有老木知道的多,我想着后面再找机会去一趟滇南省会博物馆,去看看博物馆里的东西。”
“说起这个……”丁肃坐回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有一个投资过我公司的人,也对这些古物件很感兴趣。我还跟他交流过,听说他前段时间就在滇南。”
叶天想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个差点买了他这勺子的投资人,叫郝骏的,不会这么巧吧?
“他叫什么?”叶天问了一嘴。
“郝先生,郝骏,一位挺有眼光的投资人。在我公司上市前投资的我们。这家伙挺有眼光,用钱生钱,可比我们这些做实业的赚钱多了。
他现在可潇洒了,平时也不在公司呆着,全国各地跑,也是想收些古物件,古董之类的。”
竟然真的是他,这世界可真小。
丁肃回过味来了,问:你干嘛问他叫什么?怎么?你见过?”
“嗯。”叶天点了下头,“要不说这世界小呢,我在云理见过他。他找我看这个勺子来着,要是他愿意出5oo万,这勺子留不到现在。”
“啊?”丁肃和老木同时惊讶。
老木问:“他当时为什么没买?”
丁肃还算了解他:“我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谨慎的很,他们做投资的都这样。不见兔子不撒鹰,就投我公司那会,也是十遍八遍的尽调啊,绕是我脾气好,要不然我他娘的直接不玩了。哎!你别看他喜欢学习东西,好研究这个,可是让他花几百万买,跟要了他小命似的。不像老木,买回来做收藏用,他啊,总要考虑个增值空间什么的。
一个勺子,5oo万!就是今天咱们这个场合,他也不会出手的。”
叶天:“你真了解他。我记得当时我报5oo万的时候,他明显吓了一跳。所以说啊,还是老木跟这个勺子有缘啊。”
“哈哈哈哈!这个我信!叶天我还得谢谢你那,今天要不是你,这个琥珀我绝对得不着,今儿晚上,哥请你吃饭!”
叶天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老木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些东西。
老木又说:“琥珀的国内产区主要在抚顺,是我国唯一一个产宝石级琥珀和虫珀的产区,也是世界上几个著名琥珀产区之一。只是现在天然琥珀已经非常少了。
再说国外,比较知名的产区比如缅甸、墨西哥,波罗的海等等,一般时间最长的琥珀多处于缅甸地区,大约距今八千多万至一亿两千多万年。而我国的抚顺约是六千至八千多万年。
这东西,自然是时间越长,越值钱。因为它的质地,硬度都会随着时间拉长,变得更好。
还有一点就是,时间越久,这琥珀里面伴生的矿物质颜色越深,我给你看几幅图。”
老木从柜子里拿出几张照片,上面是颜色很深的几个琥珀图。
“这几个,是我去缅甸的时候拍的,在他们的博物馆里面,你看,这种棕红珀、金棕珀就是那边常见的。这种琥珀很难找啊,我还没有得到过一个。”说完他把照片放回去,又从抽屉里拿出来几个小盒子,里头也是琥珀。
“看看这几个,这是墨西哥的琥珀,你看这净水料就多多了。不过颜色也会更丰富一些,我在东南亚有一位老朋友,专门研究这些东西。我的这点知识跟他学得多。这东西就跟玉一样,这里头水深,假的居多,如果不是特别懂,不要轻易踏进去。想当初,我也是花费了不少精力和财力才略懂了一些。”
“这个,送给你。”老木把那个抚顺虫珀递给叶天。
这至少十万的东西啊,说送就送了?
“这东西这么珍贵,我实在是。”叶天忙推脱,这不同于他捡漏,这是人家耗费心血收藏的,而且估计是花了他不少钱的。
老木说:“别推脱了,我知道你喜欢它。”
的确,叶天初见那个琥珀就被吸引了,这里头看去像蜡一样粘稠,摸起来又硬又滑,里头那个叫不上名字来的飞虫也是几千万年前的物种,当真是“蚊蚋落其中,千年犹可觌”啊!
老木说:“要不是今天我说了些关于古滇国的东西,恐怕你那个青铜勺子也到不了我手里吧?多半会被南边来的那个何同买走,恐怕有丁肃在场,再加一百万也不无可能。”
叶天笑了:“老木,那个勺子确实世间罕有,可它也应该落到真正懂它的人手里。况且5oo万,我真的不亏。”
“那这个琥珀送给你,我也不亏啊!别客气了,拿着吧。”老木连盒子一起递给了叶天。
叶天也就不再推脱,说:“那就谢谢你了,老木。我说句实在话,以你的知识,见识,财力,物力,这所有的东西,争一把,做个北方的木爷也完全绰绰有余啊,今天那饭局做主位的就是你了啊,你为什么这么低调?”
老木摇摇头:“争那些没用的东西,干嘛?你也看见我了,我这人性格也就这样,在家里还能放松点。在外面,跟那些不熟悉的人,我都懒得说话。跟人打交道远比跟物打交道麻烦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