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他将酒桌文化学的倒是淋漓尽致。
我婉拒了:“我不会喝酒。不过我可以给你他电话,你自己联系吧。”
大壮千恩万谢,他爸也塞了一些钱给我,但我没收。
吃完饭我就回去了,临走前爷爷递给我一个存折。
“自己藏好,不要和他们说,就当爷爷给的生活费。”
这是爷爷攒了一辈子的钱,里面足足有六十万,他一分钱也没给自己留。
“我不要,我还年轻可以自己去赚钱。”我把存折推回去。
“听话。”爷爷把存折塞进我的口袋:“乔乔的小心思我还是懂得,你考去昌城就是不想回家吧?”
我被戳破了心思,只好承认:“嗯……”
“那就更要拿着了,等乔乔毕业后可以用这些钱应急或者创业。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身上要留着钱备用,你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我最后还是收下这笔钱,踏上启程的火车。
此次一别,成为了最后一面。
我没有再回过家,也没有问他们要过生活费。我和他们保持不冷不淡的联系,想着独立之后会将他们花在我身上的钱全数还给他们。
寒暑假我留在昌城打工,课余时间去给别人当家教。
直到大三那一年,爸爸给我打来电话。
“爷爷快不行了。”
短短六个字,我的大脑一空。
我买了最快的一趟车票,回去的时候还是晚了。
爷爷躺在四四方方的小空间里,有形无形的壁垒将我们隔开。
收拾爷爷遗物时,我找到一张照片,被他用玻璃压在桌子上。
照片上的时节是夏天,院子里的梧桐开花,爷爷坐在摇椅上,我盘腿坐在地上,怀里是七月。
斑斑点点的阳光透过枝丫洒在我们身上,我笑的很开心,爷爷用扇子给我们驱赶蚊子。
七月伸出爪子在抓蚊子,它的反应速度很快,一抓一个准。
这是爷爷请邻居帮忙拍的,我都快不记得了。
现在依然处于夏天,照片里只剩下我和梧桐树枝繁叶茂。
我跪在爷爷的灵位前守了一夜,恍惚间,我看见七月站在爷爷灵位旁。
它好像在呜咽,全身伏在爷爷照片前跪拜。
“七月?”我站不起身,我的腿已经麻了,失去了力气。
“是你吗?”我挣扎着爬过去。
七月看也没有看我一眼,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我找遍整个屋子,七月彻底消失了。
它还在生我气吧,是我太没用了。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昌城的一家宠物医院工作,我租了一套房子,开始收养流浪猫。
随着猫越来越多,房东开始不乐意了。
他让我换个地方,或是把流浪猫处理掉。
在医院工作了好几年,我手中攒了一笔积蓄,加上爷爷给的一笔钱,我在这开了一间猫咖。
说不定哪天我会碰见七月,或者救赎一些和七月一样被抛弃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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