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诏狱。
夏擎苍负手而立,陈安南依旧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影卫正单膝跪地口述密报。
当听见陈渊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时,刚刚没有动作的陈安南,捏书页的手一紧。
眼见背过身的夏擎苍并没有发话,陈安南脸色骤然换成笑脸,嘴上却责备道:
“这臭小子,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已有几斤几两,就敢如此口出狂言。”
“还请陛下恕罪。”
夏擎苍骤然转身,目光炯炯地看向陈安南,挥退了一旁的影卫,指着他问:
“他修武,你知情吗?”
“不知。”
“想不到这小小年纪,居然懂得如此隐忍的城府,确是胜过朕当年不少啊。”
听到夏擎苍的话,陈安南脸色一变,猛然抬头,看向眼前这位大夏皇帝陛下。
难道……
夏擎苍转过身,脸上泛起一抹神秘笑意,从袖口拿出一张密报扔到陈安南面前。
陈安南拿起一看。
“陛下,你……”
“朕欠你陈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当年的事朕已经查清,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陈安南摇头苦笑,当年做出那般牺牲,也只不过为了心中信念,不为其他。
对夏擎苍拱手道:
“臣只有一个要求。”
“说吧。”
“不要为难陈渊。”
……
陈渊刚出景风山不久,身后突然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带着一股血腥味。
陈渊转身,就见到一名浑身是伤的影卫,艰难地骑着马来到跟前,断断续续道:
“景风山,遇袭。”
“吴统领。”
“被北匈擒走……”
影卫失血过多,靠着一丝坚定意志,凭吴兵临时下的命令,找到半路上的陈渊。
陈渊点了影卫身上的几处穴道,暂时止了血,又在他身上搜到一些创伤药粉。
“醒醒。”
“自已自行处理吧。”
吴兵遇袭只是不久前发生的事,陈渊顺着路上的一些痕迹,找到了那队北匈人。
装满大夏神机连弩和几十万支冷箭的马车里,吴兵正被五花大绑在那些箱子上。
为首的北匈人身上,陈渊远远就能感受到,一股无限接近先天武者的气息。
“又一个半步先天。”
“这武道不昌的北匈,怎么有这么多半步先天?”
前些天才遇见一个,这次又是一个埋伏大夏影卫,还绑了北境军左前锋将军。
至于吴兵还活着……
就说明这帮人,准备拿吴兵在两军对阵时做文章,可是能打击大夏不小的士气。
为首北匈带头的武者看了眼周围,确定安全后就抬起右手,整个车队顿时停下。
带头武者下马走到吴兵的跟前,拿出口中抹布,将一把刀刃架在吴兵的脖子上。
“说吧。”
“石头村,拓显三王子到底是哪个混蛋杀的?”
“不说,死。”
吴兵目光冰冷,毫不犹豫对着眼前的北匈人脸上,就喷了一大口唾沫,大笑:
“赫衮,想不到你一个快突破后天的武者,还干起如此偷鸡摸狗的卑鄙勾当。”
“北匈三王子死了?”
“解气!”
“死得好啊哈哈哈……”
赫衮听到吴兵满是快意的狂笑声,脸色顿时阴沉,从腰间摸出一把金色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