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正浓。
马东锡打开车门迎顾浅下来,跟在她身侧带路,同时汇报自己查到的信息。
顾天雪合作的黑社会是日本那边帮内斗争失败流窜出来的小股势力,原本不成气候,一直在那几个海岛上打酱油,偶尔接一接绑人催收的活。
他们又懒又恶,本来活得艰难。机缘巧合经人牵线搭桥认识顾天雪之后,见她单纯愚蠢,便一通忽悠接下了绑架人的任务。
还忽悠顾天雪租了汽艇、高价买了麻醉枪麻醉药和一把几乎要报废的左轮手枪。
他们不认识牧野。
牧野带人空降海岛之后便展开了屠杀,侥幸活下来的人回去报信之后,他们临时改变计划,打算拿到顾天雪的尾款之后再找机会抢走牧野的直升机,或者再绑一次顾知恩敲诈一笔大的。
这样就又可以无忧无虑一阵子了。
所以他们才全军出动,把所有汽艇都开出来,打算包围海岛一鼓作气拿下牧野。
哪怕误杀顾天雪也无所谓,反正她没有多少价值可榨取了。
不成想……却干脆地送一波人头。
顾浅垂眸,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吱呀——”
马东锡推开大铁门,引着顾浅来到二楼。
空旷的废弃工厂里,地上铺了两层厚厚的塑料膜。
脏兮兮的顾天雪蜷缩在笼子角落,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顾浅双手插在大衣兜里,面无表情抬脚去踹笼子。
“梆!”
偌大的空间除了鞋子踢在笼子的声音,还有笼子与墙面刺耳的摩擦声。
顾天雪动了一下,缓缓睁眼。
见她醒来,顾浅便坐下,翘起二郎腿,张嘴道
“我老公正在手术室受苦,你怎么好这样自在?”
话毕,她冲马东锡挥挥手。
“马爷,劳烦你亲自照顾。”
马东锡求之不得。
他一口怨气才撒到哪儿?
他大步上前,麻溜地打开笼子,长臂一伸扣住顾天雪肩胛骨将她硬拽了出来,力道之大,手指都快扣到肉里去了。
顾天雪被反绑住双手,堵住嘴巴,此刻疼得面部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时,两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小弟过来。
一人扛了个钢筋焊成的立桶——与其说是桶,不如说是镂空的篓子更合适。
他放下篓子,将顾天雪提起来一把怼了进去。
篓子不大不小,顾天雪一人进去正合适。
进去之后只能站着,转不了身,屈膝都难。
另一人端着一张小桌放在边上,桌子上摆了几样器具。
马东锡摸了一把泛着黑光的军工刀,走到顾天雪身后,捏起食指,刀锋贴着指甲刺进肉里,往上一抬,指甲盖与肉便轻松分离。
顾天雪喉咙里出“呜——呜——”的声音,目光狰狞地盯着顾浅,眼睛里恨不得飞出刀子来将她扎死。
一片鲜红的、带着一层血肉的指甲扔到小桌子上。
顾浅瞟了一眼,没什么表情。
她知道这样恶毒,但是解恨呀。
一想到她动手扇了顾知恩,顾浅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脚踹她脸上。
当初得知顾天雪顶替自己,顾浅没有想过要拿她家人开刀,连她爹那个主谋都饶恕了。
即使顾天雪在意大利买凶杀她,顾浅仍然没有要动她家人的意思。
如今,顾天雪却先绑了顾知恩,后又对牧野开枪。
一次次在顾浅的雷区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