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声音激昂:“我就说我没下死手,不可能打死人!”
“都在啊,正好!”一声浑厚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众人回头。
是水牛的主人,柱子叔。
柱子叔看见老伯:“俺年哥,你咋也在哩?”
年伯举着拐杖划拉一圈,将一众嘉宾和工作人员全部囊括进去:“他们吃了我的鸡,我来讨说法!这么晚,你咋也来了?”
柱子叔愤愤道:“他们借我的牛犁田,把我牛弄伤了!”
他眼神在人群里搜来搜去,最终停留在文元斌身上。
“喏,就是他搞的!”
年伯指着文元斌:“又是他?这小子是个孬!你是没看见他刚才那个样子,我都臊得慌!”
柱子叔打量了一眼文元斌身上的骚粉色情趣内衣,嫌弃得直摇头!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粉色的收据,递到警察面前。
“警察同志,你看,这个是治牛的收据。”他说,“他们借我的牛犁田,把牛腿弄到了,还了疯,挨了一针!”
警察接了收据细细看过,又还给柱子叔。
“谁是负责人,跟我们走一趟!”
吴德伦赶紧钻出人群,握住警察的手。
他亲切地说:“同志同志,有话好好说。”
“老乡的鸡,老乡的牛,我们都赔,该多少赔多少,绝不抵赖!”
警察看着他:“站好!”
吴德伦停止手上动作。
警察招呼年伯过来,对他进行了一顿思想教育之后,让吴德伦按市价赔了他24o元。
轮到柱子叔的时候,他不乐意了。
“治牛的钱是三百块,但是牛伤了腿,两个月都下不了田。现在是农忙季节,我帮别人翻水田能挣五十块一亩呢!”
吴德伦:“您意思,我还要赔牛两个月的误工费?”
柱子叔伸出一个手掌:“我不要多了,你赔我两千块!”
吴德伦表示自己没那么多现金,于是问工作人员借了一圈,凑够了钱。
警察走了之后,围观的村民也散去。
救护车司机看着吴德伦:“老板,出车费六百块,扫码还是现金?”
吴德伦咬着牙扫码付款。
——
第二天。
地上的鸡血已干透。
文元斌看着一串串醒目的暗红色,心情沉重。
他抬眼看一眼顾浅的房门,心情更沉重了!
顾浅顶着一只熊猫眼打开房门,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要不是有眼眶子拘着,估计她能翻到天上去。
文元斌纠结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开了口:“那个,顾浅,昨晚我……”
顾浅嫌弃地摆手:“打住——”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永远不要提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