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你不用直接上书平誉王的假账,既然是公廨钱,那沈追是个纯臣,他肯定知道公廨本钱的事情的!他自己便会上报陛下!陛下必然只会查誉王的账!”
萧景琰被梅长苏这话说的满头冷汗,他用手擦着额头的冷汗,只好像个水牛一样答应梅长苏
“好!苏先生,依你的计谋。。。”
萧景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有悬镜司送了点烧鸡肉和米酒给他。
萧景琰抓着个鸡腿,坐着话都说不出来。
飞流走了出来,对萧景琰道
“殿下,我这些天出不去,我觉得梅宗主这些年已经有点疯疯癫癫了。您干脆就逼着蔺阁主去干该干的事吧。”
萧景琰抱怨道
“借个公廨钱,闹出这么多的假账,势必涉及到沈铎铖的方方面面,顺着查就能查到江左盟。。。我在救梅长苏的命,也是在救很多人的命!他还觉得我是个只会喝水的水牛吗?顺水也要推舟啊!”
飞流嘟着嘴,他见萧景琰不开心,便岔开话题道
“殿下,鸡腿还吃吗?不吃赏给我好吗?”
萧景琰放下鸡腿,道
“不可理喻!真不可理喻!这些吃的给你吧。”
只见萧景琰背着手闷闷不乐地走开了这个软禁梅长苏的苏宅。
萧景琰回到了靖王府,此时柳慧仪现这假账越算越多,果然应了程知忌信件里的话,这假账根本就是个无底洞,仅仅靠汴梁方面输送的二十万贯根本就平不了。
柳慧仪告诉萧景琰一个难以回避的事实
“相公!我们核查过了,江左盟自大统二十六年(935年)起,至大统三十一年,估计欠款新增五十六万七千四百四十一贯六百四十九文,与江左盟给出的账目完全不准,我们现在没有户部账目,但是和户部账目核实过的话,完全就不准。此外,梅长苏在淮南也有盐业,这些都还没算进来。”
萧景琰心力交瘁,他无奈道
“什么叫做大树底下好乘凉?我想就是江左盟了吧?”
柳慧仪道
“我看啊,这十几万贯,不用再去平了,平了没有用。”
萧景琰无奈地问
“那怎么办?”
柳慧仪和韩授等会计们也是失落至极,他们瘫坐着不吭声,柳慧仪道
“看陛下怎么算吧。。。只能这样了,要不我们就不弄户部假账案,让誉王继续侵吞公廨钱去做马政。可是我们来金陵的目的就是要整垮誉王。”
“这个私盐的假账没办法!您要想,梅长苏贿赂了江左十四个县的官员,在这些地方广布盐业,这样子梅长苏可以倒卖私盐,把私盐的收入转手分几成给地方官吏,地方官吏装聋作哑,再大做假账!造成地方入不敷出,所以这假账哪里止原先的六十多万贯?”
萧景琰唉声叹气
“我早就说过陛下应该听我的《国策论疏》,把官盐的价格压低,让私盐贩子没有办法。就跟现在做马政一样,陛下不听,他就是要收梅长苏那五十万贯去修宫殿!我现在就一个意见,江左盟的事,要不就不干,要就干大点!不然的话朝廷干脆烂死在金陵算了。”
柳慧仪问
“那现在你的意思是捅上去?跟誉王比一比大梁朝廷两个最有权势的皇子哪个更烂?”
萧景琰慢慢敲着桌子,道
“做好准备吧。。。过完年,我把你送回江北!让你回汴梁,到时候就算我出问题了,我相信你可以把歆儿带大,看来兵变是在所难免了,就看是誉王和我哪个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