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回来时,那裴景之已经走了。苏倾倾去了寝室拿出他昨晚换下来的衣服,然后打听着去了下人浆洗的院子。
当她来到偏僻的院落,便看到有几个丫鬟妇人正在洗衣服,院子一角有一口辘轳井。
苏倾倾走到一个年长一些的妇人跟前:“大姐,我是相爷身边的丫鬟,不知还有没有多余的木盆,我想给相爷洗衣服。”
那妇人一听,满脸堆笑道:“原来是相爷身边的人,这衣服不用你洗,你放着,一会儿我们来洗就好。”
“谢谢,不过还是不用了,左右我也没有事,洗洗衣服也算打发时间。”
“也好,我去给你重新拿两个木盆来。”说着话,妇人便去了一旁的屋子,不多时便提着两个木盆走了过来。
苏倾倾几步上前接过木盆,随手放在空地上。
“大姐你忙着,我先去打水。”
“姑娘,我看你太瘦弱了,要不我替你打水吧?”
“谢谢大姐,我自己能行。”苏倾倾不想麻烦别人,转身便去了井边。
她摇着辘轳井把水桶摇了下去,待辘轳绳到底,她便又用力往上摇。
不过她的力气不大,这让她摇着很费力。
自从来到这里半年,她也是自己打水用,原主也是个力气小的,她来自现代更没那么多少力量,所以每次打水都很吃力。
那妇人见她那咬着牙打水,实在看不下去,起身便来到她身边,帮着她将水打了上来,然后不用她说话,妇人主动提着满满的一桶水倒进木盆里。
“好了姑娘,你现在可以洗衣服了。”
“谢谢大姐,不知大姐怎么称呼?”苏倾倾感激道。
“你以后叫我卢大姐便可。”卢氏爽朗的笑道。
“卢大姐,我叫阿花,以后承蒙您多关照。”苏倾倾笑着客气道。
裴景之低眸对上女人急于解释的美眸,嘲讽的笑了笑:“不知道?阿花,你又在说谎,难道你忘了以前是怎么伺候本公子的?”
“奴婢怎么伺候你的?”苏倾倾下意识的反问。
“你装无辜装的可真像,你那时年纪小又害羞又胆小,你每次伺候本公子沐浴时,你都会提前把衣物送进水室,偶尔特殊情况下我先去沐浴时,你便将衣服都搭放在屏风上。
刚刚我都提醒你了,你还不要脸的闯进来,你敢说你没有存勾引本公子的心思?”
苏倾倾闻言,这才知道原因:“大公子,奴婢没有说谎,好几年前的事我哪会时刻记着。”
“你以为你这样说本公子会信,看来几年不见你的胆子不止大了,也学会欲擒故纵了,果真姑娘大了心思也多了。”裴景之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冷然。
苏倾倾被他捏的皱紧了眉头,用力将他的手拿开:“大公子,您是丞相,可你也不能自大的认为每个女人接近你都有她的目的吧!何况奴婢只是你的丫鬟,近身伺候难免有失误的时候。
这几年奴婢安心做事,从没肖像过不属于我的东西,奴婢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现在只想等一年后拿到我的卖身契离开你们裴家,其他的奴婢一律没有奢想过。”
裴景之看着她认真的眼眸,那里没有半点心虚,有的只是一片坦然。
“本公子暂且信你一次,以后你若再敢在我面前耍什么心机,到时候你可别怪本公子不念旧情。”
“奴婢绝不会有任何心机,大公子尽管放心。”苏倾倾垂手而立,保证道。
“这样最好不过。等本公子回京城前,我会赏赐你一些钱财,这样你出府后的日子也会过得很好。”
“谢大公子的体恤。”苏倾倾话说的谦卑,语气却没有一点点儿感激。
裴景之眸光微沉的看了一眼,转身拿起桌上的衣服:“你可以滚了。”
这要是原主,就算被他骂也会应一声退下,可苏倾倾没有回应,只是行礼退了出去。
裴景之看着门口出了片刻的神:“臭丫头,长大了脾气也长了。”不爽的说完,这才去了屏风后。
苏倾倾回了自己的房间,生气的同时也放心不少,刚刚那裴景之的一番言辞,说明他从来就没有打算让自己继续做他的通房,而且他还和以前那样瞧不上原主和现在的自己。
看来无论到了哪里,优秀的人都有他们的骄傲与自信,他们不会轻易的去和底层百姓打交道。
他这样对她是再好不过了,自己可以放心的做事了,只等期满走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