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映安瞳孔一缩。
这个男人,抬手就给了沈之竹一个巴掌。
力道之狠,把沈之竹打得侧过了脸,嘴角隐隐还有血迹。
“丢人现眼。”
沈之竹转过头,抬眼,不卑不亢,宛若松竹。
但他的不言语,似乎更加激怒了男人。
“沈之竹!你必须马上给我退出比赛!”
男人又要扬起手,就要落下。
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出现在沈之竹的视野之中。
手,牢牢地锁着将要落下来的大掌。
“请您适可而止。”
男人抽回手,眼里的怒火不消:“这是我们的家事,请你不要多管闲事。”“我是圣兰的学生,也是沈之竹的朋友,我叫周衍。”周映安丝室不退让,眼神里闪耀着光。
“请您在公众场合注意影响,注意素质。您在圣兰打人,有碍观瞻,就是不对。”
男人气极:“你!”
“够了。”
沈之竹上前一步,握住了周映安的手。
周映安看向他的眼底。
周映安的眼睛生得美丽。
但沈之竹更喜欢眼前这个少女,眼睛所流
露出来的东西。就像缠绵不绝、带来无尽希望的泉水。她永远逆流而上,永远生机勃勃。而他的眼底,恰有一截枯木。枯涸许久,仿佛就是在等待着她的到来。两个人只对视了一秒钟。
沈之竹却觉得一个世纪已经在这个眼神里悄然而过。他笑了起来。
尔后长舒一口气。
沈之竹转过头,说:“父亲,关于今天的事,我之后会给您一个交代。我的朋友说的话,不无道理。您还是先回去。”
男人沉沉地吐出一口郁气。
“沈之竹,你好好掂量,好自为之。”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周映安:“……你痛吗?”
沈之竹却低头看着自己不曾松开的手。
“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
沈之竹抬起抓着周映安的手,抵在胸口,空出两根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不如周同学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为什么刚刚要帮我,是因为怕我真的退出比赛了吗?”
周映安点头:“你退出,我们的团体赛就没办法参加了。我还是很希望可以多拿下一个块金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