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玉转述了钱珲的话。
苏董眼中疑惑未消,最后点头:“答应他。”
钱珲也没觉得自己有任何失礼:“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吧,记得让苏小少爷也出来一起吃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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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钱珲愿意来,苏家人自然乐意,想着在自己家都显得自己主动一些。
苏董主要想弄清楚钱珲到底想要什么,对苏氏集团的针对性太强,他从苏怀宁这里又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甚至去做了一些背调,除了何家那次的宴会,没发现钱珲与苏怀宁的任何交集。
更别说钱珲的家里人,那更加与苏怀宁八竿子打不着。
不过这次钱珲又要求苏怀宁必须在,苏董三申五令让苏怀宁把自己整理好,这几天日日关在房间,看着精气神都没了。
见弟弟坐在沙发上发呆,跟灵魂出窍一样,苏怀玉忍不住走过去说道:“顾渝的事情之后再说,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
“反正我的事不重要对吧?我还以为你们多厉害,这么久什么都搞不定。”苏怀宁习惯了问家里要东西,反正他也觉得这是家里欠他的。
以后可能会为了大哥或者二哥的事业去跟不认识的人结婚,那在这种事发生之前,他要在苏家过得舒服一点。
苏怀宁的二哥在处理国外分公司的任务,已经两年多没有回家,现在家里就四个人,让阿姨做了一些精致的家常菜,把平日不怎么用的餐厅都收拾出来,能突显出他们对这件事的重视。
他们一家人也不经常在餐厅吃饭,四个人站在餐厅的时候,望着对方还有些陌生的感觉。
看了眼约定的时间,苏怀玉再次叮嘱苏怀宁:“你现在还小很多事不懂,也许现在喜欢一个人,等过了几年之后再回想起来就会觉得自己很可笑,在很多事面前,喜欢都微不足道,何况顾渝那样的出身,他只会向你索取,而不会对你有助益。”
苏董默默听着苏怀玉的话,没发表意见就是默认。
他将大部分的精力都给了前两个儿子,对第三个儿子只能说关怀由于,实在是不够上心,有事无事秘书处面,或者打钱解决,再来让家里其他人教育。
若是他开口,那一定是一锤定音的效果。
苏母默了默也表示:“我没办法接受你喜欢一个男人,玩一玩也就算了,认真绝不可以,我的儿子,不能有这样的污点。”
苏怀宁自嘲笑笑:“知道了,你们都是为我好。”
若他喜欢的人无法为家主带来利益,无法为父母增添荣耀,那就毫无意义。
这种人生就像是温室里精心培育出来的玫瑰,会被无比珍惜地呵护起来,培育的人欣赏着玫瑰尖锐的刺,若是玫瑰刺伤了他,就坦然削除,等到一个好时机,遇上某个花友,将培育好的花展现在对方面前。
忽然就想到了顾渝,这些日子足不出户,苏怀宁唯一能做的就是看新闻,给顾渝发消息。
后者很少被回复,可他越挫越勇。
至于前者,倒是通过大大小小的消息将顾渝的今生今世全都给了解了,网友一边说着可怜,一边将顾渝的隐|私扒得一干二净。
苏怀宁觉得,顾渝是理解他的,所以顾渝那天才会疯了一样问他喜不喜欢他。
他们有一样的痛楚,都一样没得到过真正的爱。
因为得不到爱所以为了得到爱而疯狂,苏怀宁摸上自己手上结痂的伤口,至少手还能动。换做是他……呵,他不就想把顾渝关起来吗?
只要找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就好了,可以逃避所谓家族赋予的责任,做真正的自己。
苏怀宁漫无目的地想着,听到汽车停下的刹车声,还有父母与哥哥热情而矜持地欢迎与问候。
可忽然,世界安静了。
苏怀宁的眼神慢慢聚焦,看见钱珲从副驾驶出来,脸上照旧带着和善的微笑,他走到后座,殷切地开了门:“您请。”
“这是……”苏董不解。
钱珲没有理他,恭敬地垂首,退至一侧。
清冷的少年从后座出来,穿着裁剪得当的白西装,他眉眼间带着一股疏离,明明是正式场合的穿着,在他身上却看到了一抹不受束缚的恣意。
待看到苏家人呆滞的面庞,顾渝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表情,不过他没有理会其他人,望着苏怀宁晃了晃手机:“我回你消息了,你不回我。”
苏怀宁下意识就掏出了手机,前一句是他发的消息:“你还在学校吗?不想再那就走。”然后自己给对方转了一笔钱。
钱被收了,顾渝的回复也在后面:“我在去你家的路上。”
可惜苏怀宁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有消息进来。
苏母显然也认识顾渝,她一想到自己前几日吩咐人做了什么事,脸色一白,好在她化了妆,并不是很能看出来,她讪讪笑笑:“钱董怎么把怀宁的同学带来了,也不说一声。”
此时她还抱着一丝希望。
顾渝偏偏头,似乎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冲苏母笑了一下:“你们不是要请望远集团的董事长吃饭?没错的话,我持股比钱珲多,最近的事也是我吩咐的,不是在……邀请我吗?”
除了苏怀宁,苏家人的脸僵硬地不像话,连表面的客气都难以维持。
且不说这句话多么离谱,顾渝怎么会是望远集团的董事长……不过看钱珲的态度,根本也没必要演这么一出戏。
何家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苏怀玉想起自己带着苏怀宁走过去的时候,钱珲就和顾渝站在一起,现在想来那就不是一个巧合,钱珲本来就是去跟顾渝打招呼,而后面钱珲的表现,在场的人里面,钱珲是唯一一个对顾渝没有展现出厌恶的,甚至还会适时做出一些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