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
梁错咳嗽了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被不知名污秽沾染的春宫图扔在一边,用锦被遮住,他这样一拉锦被,锦被瞬间从刘非纤细的肩头滑落,发出哗啦一声轻响,露出无限风光。
梁错喉咙一紧,吐息陡然粗重起来,一把将刘非压倒在榻上,游刃有余的轻笑道:“今日无需朝参,刘卿便在朕这里,多款留一会子罢……”
哪知刘非挡住梁错的亲吻,目光一点子也没有羞赧,平静的道:“陛下,是不是忘了昨夜之事?”
昨夜?
梁错昨夜的确饮多了,但断片儿的记忆已然回笼,将昨夜与刘非风流旖旎的事情全部记了起来,这等子美事若是忘了,岂不是暴殄天物,梁错并不觉得自己忘记了甚么。
梁错奇怪的问道:“昨夜之事?”
刘非点点头,从头枕下面掏出一张绢帛,纤细的手指拉住绢帛两侧,一展。
是一张契书。
梁错疑惑的看向那张书写在绢帛上的契书,这字迹,好像是朕的手书,十足的眼熟,只是有些过于龙飞凤舞了。
刘非唇角挑起,扬起一个若有似无,却十足愉悦的弧度,道:“陛下请看,这是昨夜陛下为臣写下的契书,一式两份,还有陛下的画押宝印。”
果然,契书的最后,竟然盖着“大梁之宝”的玉玺宝印。
刘非微笑的继续道:“陛下昨夜提议用春宫图上的姿仪欢好,特别答允了臣的一个请求,正如契书上所记。”
梁错的眉心,越蹙越紧,那松动的记忆终于彻底回笼了。
昨夜梁错想要和刘非一同研究春宫图的姿仪,刘非提出了一个条件,那便是让梁错答允穿一回女服!
当时梁错醉酒厉害,反应比平日里慢了好几拍,也没有平日里的精明算计,稀里糊涂便答应了刘非的要求,刘非为了避免梁错醉酒不认账,便在绢帛之上写下了契书,一式两份。本只是想让梁错签字便好,哪知梁错醉酒之后十足的“热情”,竟拿出了大梁的玉玺宝印,非要盖在上面。
梁错:“……”醉酒误事啊。
梁错眼眸一动,刘非早有准备,一把将契书抢回来,微笑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合该不会出尔反尔,食言而肥罢?”
梁错:“朕……”
刘非又道:“是了,契书所记录的女服盟约,并不在陛下答允臣的三个条件之内,之前除去徐子期臣用掉了一个条件,另外还有两个条件,等臣想好了,自会敬告陛下。”
梁错:“……”总觉得被刘非算计了!
“刘卿,”梁错勉强扬起一个尴尬的微笑,道:“如不然,咱们再好好谈一谈,关于女服……”
刘非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下榻穿上衣袍,将契书仔细叠好,仔细的贴身放好,恭恭敬敬的拱手道:“陛下,臣还要去政事堂过文书,先行告退了。”
梁错:“……”
刘非心情甚好的从路寝殿走出来,身子稍微有些酸疼无力,衣襟也被梁错昨晚拽撕了一角,穿着这样的衣裳去政事堂是不可的,于是刘非拐了个弯,没有直接进入政事堂,而是拐进了偏殿,走进专供臣子们沐浴梳洗的浴堂。
政事堂常有值班的臣工,天子又会临时召见,来不及出宫回府梳洗,因此政事堂的西侧便有专供臣工们沐浴的浴堂,虽比不得大冢宰的温汤池,但也都是隔间,私密性极强。
刘非取了备用的衣物,进入隔室,哗啦一声将衣袍褪去,刚要连同雪白的里袍一起褪下,突听“吱呀——”一声,门板竟然动了。
有人从隔室外走了进来,又是“吱呀——”一声,将门板掩上。
刘非回头去看,微微蹙眉,来人竟然是曲陵侯梁翕之!
刘非道:“曲陵侯是否走错了隔室?”
曲陵侯显然不是走错了隔室,他看到里面有人,并没有立刻退出去,脸上亦没有歉意,反而朝着刘非大步走过来,站定在刘非的面前。
隔室中热汤袅袅,雾气蒙蒙,曲陵侯一双笑眼上下打量着刘非,轻声道:“昨夜在升平苑的湖边,我都看到了。”
曲陵侯的言辞故意顿在此处,显然是在有意卖关子,刘非却并不着急,面容依旧平静,甚至不露出一丝波澜,就仿佛曲陵侯在讲的是旁人之事一般。
梁翕之只好道:“本侯看到……太宰与陛下厮抱在一起,亲密火热。”
梁翕之一步步走向刘非,笑容更是扩大,道:“你看本侯如何?够不够入太宰的法眼?”
哗啦——
一声暧昧地轻响,梁翕之伸手一勾,解开自己的蹀躞,衣衫从肩头片片剥落,露出他高挑而匀称的身子。
臣在装病
梁错眼看着刘非离开,越想越觉得自己被刘非算计了,那封女服的契书实在太过丢人,定要讨回来才行。
梁错干脆离开路寝殿,追上前面的刘非,他刚要进入浴堂,哪知有人比他快了一步,先一步进去浴堂,正是曲陵侯梁翕之。
梁错微微蹙眉,推开浴堂隔室的动作顿了一下,衣衫暧昧的轻响,伴随着梁翕之自荐枕席的孟浪之辞,梁错心窍狠狠一缩,一股滔天的酸意涌上来。
便在梁错想要狠狠破门而入之时……
刘非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梁翕之,甚至上下审视了两眼梁翕之,淡淡的道:“太平了。”
梁翕之自信的笑容一僵,疑惑的道:“甚么?”
刘非遗憾的摇摇头,道:“胸太平了,本相不喜太过干瘪之人。”
梁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