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有些为难,若是几个阿哥在一起吃酒,也用不到这些银子,再好的酒楼吃一顿几十两银子也就顶天了。
弘昀看出他额娘心中的犹豫,不满道:“额娘,我是爷们,手里没个银子怎么能行呢?难道额娘想让我被别的阿哥看不起吗?”
李氏听了这话忙摆手道:“不不不,额娘不是这个意思,额娘怎么会让你被别人看不起呢。”
“先前是额娘不好,额娘自己胡思乱想,弘昀,以后缺银子尽管去支就好了。只是,也要注意节制一些,你阿玛主张节俭,是看不惯大手大脚的作风的。”
弘昀满意的点点头。
他不知道,李氏因着自己汉军旗的身份,又家世不高,一直觉得气短,觉得别人都看不起她。等为人母后,自然不然自己的儿子被别人看不起。
一切皆是慈母心肠。
寿宴
入夜,弘昀掩上房门,屏蔽下人,斜倚在榻上,从暗格里掏出那福寿膏,娴熟的掏出烟枪,一旁伏在他腿边的女子,柔顺的拿着烟签为他续上烟。
弘昀浑身酥软,眼前呈现光怪陆离的幻境,正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旁边的女子只警醒着随时预备为他续上要熄灭的烟火。
那女子原是弘昀的贴身丫鬟红鸾,本就是李氏拨到弘昀身边做他通房丫头的,但弘昀被李氏骄纵的放肆,自对男女之事好奇开始,便强逼着那红鸾,早早看过她身子了。虽未成事,但期间妙处早已尝过不少。
李氏那个性子,眼里哪里能容下心大的奴仆,是以都选的性子柔顺、好拿捏的女子在院子里,红鸾便是如此。
弘昀沉浸其中,只觉得浑身畅快,想要与人分享其中的妙处,他斜瞥着一旁的红鸾,嘴角噙着笑,心情不错的开口道:“红鸾,今个儿爷高兴,也让你尝一尝这宝贝的妙处。”
红鸾被这话唬了一跳,她慌张的退后一步跪下说:“二爷,奴才不敢,奴才哪有这个福分。”
弘昀性子暴戾,阴晴不定,红鸾又素来恭顺,心里很是害怕这个主子,从未反驳过弘昀的话。
但她只是性子软了些,可不傻,她冷眼瞧着,这福寿膏可不是个好东西,二爷才得了这宝贝不过几月有余,却已离不开身。
每日从前院读书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将伺候的人赶下去享受那东西,近来更甚,她有次晚上守夜,看着二爷突然抽搐着半夜醒来,哆哆嗦嗦的掏出怀里的钥匙,打开那柜子,慌张的点燃那东西,狠狠吸上一口,长叹一气,才舒服的眯着眼睡过去。
且弘昀虽然每日精神焕发,但眼窝下陷,眼底乌青,脸色憔悴,眼瞅着让人心慌。
是以这虽是二爷的命令,可她也要硬着头皮拒绝这害人的玩意。
弘昀听到红鸾这话,不悦的皱起眉头,冷哼一声:“没福分!这宝贝可价值不菲,让你吸上这一口是三生有幸!”
红鸾后背已出了一层冷汗,连连点头称是:“二爷说的是,奴才命贱,配不上这好宝贝。”
弘昀有些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既然这奴才不识趣,也就罢了,爷自不讨这个没趣。弘昀自顾去吸烟,也不再看她一眼。
红鸾只觉得逃过一劫,内心长舒一口气,心里却思量着,该寻个法子来让自己离开弘昀身边。长久以往,事情必会暴露,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定会被主子迁怒,落不下个好下场。
康熙四十八年,一入新年,胤禛就上折子请封幼姝为侧福晋。
康熙见着折子,沉吟了一会。湖广巡抚年遐龄之女,他是想着留给老四的,年羹尧战功赫赫,他的妹妹,便是个侧福晋的位子,也是配得上的。
可这富察氏,虽父兄官职不显,可是正儿八经的满族八大姓,富察氏一族又是坚定不移的保皇派,从不参与党政,忠君爱国。
现下有个李氏生育三子因生育有功请封也就算了,再来个无子的汉军旗的年氏,压在她的头上,怕是会惹得满军旗不满。
老四膝下人丁稀少,那富察氏入府伺候老四多年,也算得上尽心尽力,又孕有一子一女,也算当得起这个侧福晋的位子。
康熙大手一挥,准了。
幼姝接到圣旨后,自是欣喜的很。侧福晋上了玉蝶,算的上是半个主子,和格格虽只差了一阶,但一个皇子,只有两个侧福晋,却有许多位格格。
年节事情多,胤禛抽不开身大办,只请了相熟的几位故交,请了几位皇子福晋和侧福晋,前院摆了一桌,后院摆了一小桌,吃了顿饭也便算作庆祝了。
幼姝自是不在乎,在她看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都比不上侧福晋这个位子值钱的多。胤禛心里却有些愧疚,当初李氏封侧福晋,府里可是请了三天的流水席,又请了京中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很是风光。
他私下悄声和幼姝说,等咱们的四阿哥周岁宴的时候,大办一场,既彰显爷对四阿哥的看重,也是给你撑腰。
此话刚出,吓得幼姝连忙打消了他的念头,因着阿哥们都开始长大,尤其是福晋的大阿哥和李氏的二阿哥,年岁相大,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此时若是再横插过来一个受宠的幼子,那可真是把她和四阿哥架在火架子上烤了。
胤禛不置可否,他觉得幼姝行事一向小心,但就是太过小心,未免有些压抑自己。不过是个奶娃娃罢了,就是多得了阿玛几分宠爱,又影响的了什么呢。
正月,皇太后七旬万寿,谕礼部:“玛克式舞,乃满洲筵宴大礼,典至隆重。今岁皇太后七旬大庆,朕亦五十有七,欲亲舞称觞。”命刊刻《渊鉴类函》四十四部。命修《满汉合壁清文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