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母,我有点累,先回房间了。”简知旭知道接下来的东西他可能不太方便听,旁边的人在满心震惊里,推着他出了屋子。
“很意外?”轮椅上的男人看向了院子,景致错落有序,中式构造很是精美,为了方便轮椅出入,甚至还有特意设计的道路。
“是有点意外您,您跟……”霄伊一这辈子都没想到,他居然能出现在乐扬家里,刚才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屋子里随便一个人,都能直接让他在娱乐圈销声匿迹。
“下部戏有个配角,很适合你,想跨界试试吗。”简知旭看着身边景色变换,没一会儿就到了他的房前。
轮椅停了,两秒之后,推动轮椅的人跪在了他旁边,声音激动:“谢谢,谢谢您!”
“但是”简知旭微微扶了他一把。
这个忽然的转折,也让霄伊一生出了许多的念头,他重新握着靠背扶手的手开始颤抖,有得必有失,他早就知道的,早知道有这一天……
“我需要你帮我把一个人弄进剧组。”
霄伊一听见了他的话,但是意外的,并没有想象里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听见自己声音带着点微妙的试探:“是哪位很厉害的演员吗。”
是谁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知名编剧上赶着让他进组。
“他叫……”男人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一个名字:
“傅音音。”
这会儿的乐家客厅也在提到这个名字,不过是在乐母嘴里。她自认也是会保护孩子隐私的人,说这事儿的时候甚至特意让佣人都下去。
现在的客厅,拢共也就三个人。
“阿扬。”乐母有些苦口婆心,“我听说了之前的事情,人家傅音音有丈夫的。”
乐扬眉梢挑了起来:“所以妈你想说什么。”
“不行你把上次你说喜欢的那个……那个寡妇,带来给妈看看。”乐母也是用了好大心力才说服自己的,寡妇就寡妇,好歹不是有夫之妇。
“咳咳咳。”乐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耳根通红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其他原因,“什么寡妇,你们在说什么!”
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余闻泽那家伙,在他妈面前说了什么,看这架势,估计还是添油加醋说的。
寡妇……他才不喜欢小寡妇!!!
格外水润
“阿嚏!”符辛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这是谁骂他了?
他随便拿过桌子上的热水喝了一口,注意道身旁人的目光,毫不心虚地看过去:“又是大晚上被叫过来,喝你杯水很过分吗。”
霍尧锦无言,只能看着自己平时常用的杯子,在另一人的唇瓣间碰触,茶水洇湿浸染间,总显得那地方格外水润。
男人皱着眉移开视线,这人又勾引他,都说了这套没用了。
“一会儿让人煮姜茶。还不舒服我把医生叫来。”霍尧锦自觉是个大度的人,虽然这家伙心思不纯,但确实是自己把人叫出来的,总不能让人病着回去。
“医生就不用了。大半夜喊人跑一趟,真的很不道德。”符辛伸了个懒腰,也不管被指桑骂槐的霍尧锦是什么表情,就要往外走。
“你房间在哪儿?”他边走边问。
“问这个干什么。”霍尧锦刚想出口的话,在符辛的问话之后,全部散了个干净,他拧眉看着符辛的背影。
“上次那床睡得不舒服,睡一晚都有黑眼圈了。还好出镜前管家给我拿了副墨镜。”
“都是统一定制的,我那里也一样。”
简单的对话之后,符辛彻底出了门,听脚步声是去上次自己睡的客房了,霍尧锦看着蓦然空荡的书房,心中微妙。
也就一会儿,这里已经充满了另外一个人的痕迹,男人下意识拿起自己的杯子,还没进嘴就看到了杯子边沿的湿濡痕迹。
霍尧锦霎时顿住,拧眉坐倒在单人转椅上,他闭上眼睛,但是情况并没有比刚才好一点。
书房里的一句句,他回忆起,最清楚的居然是符辛最后的问话。如果不是统一定制的,他一个合约配偶,难道真的要睡在自己房间?
简直,简直……倒反天罡。
相较公司的办公室,一点微乱的痕迹又给这个书房添了点不同以往的气息,让身处其中的人也觉察出不对来。
脑子里乌糟糟的一团尽是符辛,霍尧锦选择用工作让自己清醒一下,他给罗峥打了电话。
“上次我让你去收购的几家——”
“嗯?平常这时候找我聊工作就算了,今天你不是约符辛谈事情吗?这都几点了,你俩还没睡啊?”
“嘟。”男人直接挂断了电话。什么叫他跟符辛还没睡,他跟符辛没睡不是很正常,他们只是合约婚姻。
呵,肮脏,又污浊的罗峥!
霍尧锦一时间也没了工作的心思,回了自己房间,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思绪甫一放空,安静的感觉就尤为强烈,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睡惯了的床。
很让人不舒服吗?
男人闭上眼睛,是符辛那家伙太娇气了。
第二天,霍尧锦起的比平时都要早,然而有人比他更早。
“哈喽。”餐桌上,符辛咬了一口手里的小饼,跟男人打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霍尧锦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人失眠到凌晨两点,而让他失眠的罪魁祸首没有一点觉悟。
“撒谎,都说你家床不行了。”符辛哼哼两声,一副什么都逃不过他法眼的嘚瑟模样。
“体育馆是怎么回事。”霍尧锦不欲在这种事情上跟他掰扯,什么床不床,行不行的,这家伙一点避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