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来回摆动几下,撞在墙面的声音在昏暗里异常的扎耳。
沈白舟的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然后目光停留在书房的方向,他迈开步子走过去。
沈白舟边推门进去,边唤道:“阿折。”
书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扫过一阵阴冷的气息,空空荡荡的书房里被阴凉占据。
不冷,甚至很凉快,却像是冰锥似的扎在沈白舟的毛孔里。
沈白舟低着头,死死地握着门把手,手指用力到充血再到泛白。
良久,他沉着声,又是低低一唤:“陆折。”
这次,迎来无尽的寂静后,沈白舟直接转身,他脚步稍快,家里所有的房间门都被他一一打开。
公寓的寂静被开门声打破,直到所有的房间门都被打开后,声音才停息下来。
同时,客厅里伴随着沈白舟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客厅里,像是撞上了墙壁,传回来时浸出了不易察觉的颤意。
沈白舟:“陆折。”
最后死寂将他的声音碾碎,留下无尽的清冷。
沈白舟站在客厅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冷意从脚底蔓延至他的四肢,五指窜进冷疼被他死死地握成了拳头。
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到发颤,震颤将他眼底的平静打碎,翻涌起四分五裂的黑色。
悬浮在内心的那份恐惧被一点点撕裂出来,只是溢出一点点,就能让他的气息紊乱得仿佛天崩地裂。
沈白舟身形一晃,一只手撑住沙发背,五指扣着沙发上,沙发不了很快就有了五指印。
是。
他是费尽心思终于如愿地留在了陆折身边。
他毫不在意自己失信,撒谎答应了严棣抛出的要求。
只要没人能阻挠他留在陆折身边,他都可以不在意。
他费尽心思,耍着心机,什么都不在意,是能留在陆折的身边,可是偏偏他被眼前的温存迷了眼和神智。
他想的,他要的,什么都能是他,哪怕有外人干涉,也不能影响他分毫。
但是他彻底忘记了,真正左右他生死的只有一个人。
是他无能为力,是他人无法抉择,能将他单方面丢下的人。
“丢下”二字彻底击垮沈白舟仅剩的理智,让他彻底忘记了自己身处在何处。
沈白舟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下去,呼吸紊乱得仿佛忍耐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
他缓慢地看向门口,撑着沙发的手松开,身形不稳地朝着门口走去。
他脚下的动作越走越快,踉跄几步到了门口,也不管身形稳不稳,开了门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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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折起得太早,开会的时候整个人都昏昏欲睡的,要不是灌了两杯咖啡,他估计都撑不到开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