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年极其特殊的情况,各学院的毕业仪式都没有大办,学生们排队领毕业证,排队拍照,然后就各奔东西。佳丽斯一向是个“古怪的人”,几乎没什么人找她拍照,她也不主动和别人拍照留念,就这么独自站在角落里静静观察人群。
苏前辈大力邀请她毕业后去璃月发展,当时她是同意了的,现在也不打算反悔,唯一的忧虑是该怎么独自一人从须弥去到璃月。
同级生里,无论是申请成为陀娑多继续深造还是想要做个风纪官,纸质申请书都应该在两周前提交上去。她不想留在须弥,所以也就没有去写那些东西。如今再看这满场急急忙忙四处钻营的人,心头紧张之余多了股如释重负之感。
璃月与她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是苏前辈在那里,无论如何值得一试。那些关于虚空终端的改造小想法,从头到尾只有苏前辈表示过肯定与赞赏。其他人用归用,用完了感叹的也是虚空终端的便利。他们承认即时通话的小功能很不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至少眼下,须弥并没有能够支持她开展研究的沃土。
“哇——!真的假的!”
“不会吧……”
重重叠叠的惊叹声打断了佳丽斯的沉思,留在室内的毕业生几乎瞬间就挪到前面去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佳丽斯一向不喜欢凑热闹,她百无聊赖的向走去冷餐桌旁再给自己夹个小蛋糕。估计除了她以外没几个人来参加毕业仪式是为了吃东西的,刚好,满满一桌甜食就都归她了。
年轻女孩心里只有小蛋糕,端着盘子走到长餐桌边来回逡巡,一副挑花了眼的模样。
“佳丽斯,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躲在这里?”俊朗的青年找了许久,看到她就穿出人群一步一步走过来。
他怀里捧着一束昂贵的帕蒂沙兰,花束用漂亮的乳白色皱缩纸包裹,越过众人艳羡的眼神走到佳丽斯面前。
“这人谁啊?”旁观这一幕的一个女生转头向好友寻求帮助,奈何她的朋友也不清楚这是要唱哪一出:“我不知道哇!看院徽是知论派……”
“知论派不也是今天办毕业仪式?”
吃瓜的学生议论纷纷,捧着花的青年在佳丽斯面前站定,故作成熟的假咳一声清清嗓子引起注意:“亲爱的佳丽斯,请问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周围隐隐约约传出几声“好浪漫”的感叹,更有些好事之人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佳丽斯:“……”不是,你谁啊?
“请问你是哪位?我没有申请陀娑多资格,不能主动选择论文课题组。另外我已经签好了就业意向,不打算留在须弥,如果是为了写论文,我建议你另寻高明。”
在教令院读了这么几年书,佳丽斯自认不是个乐于社交的人。眼前这个男子姓甚名谁她是一头雾水,至于他嘴里那句“亲爱的”,呵呵,比起男人一天能说出八百句的免费甜言蜜语,她宁可相信长鬓虎吃素。
“噗……”
看客们的窃笑中男人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好一会儿才稳定在“微红”的水平上:“前年我们一起做过结课论文的小组活动你忘了吗?当时我受了点伤,现在也没能赶上和大家一起毕业,真遗憾啊!”
学者在活动或是实验过程中发生意外再正常不过,知论派今年不是刚刚从大赤沙海接回来一个被遗迹机关困住了近百年的珐露珊前辈么?周围竖着耳朵听的毕业生们心有戚戚焉——说不定下次倒大霉的事儿就会轮到自己头上呢。
佳丽斯露出不理解的迷茫表情:“前年你受伤修养……这都两年了,居然凑不齐毕业绩点,你伤到脑子了?”
如果真是这样,今天他的举动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是来找我帮你治脑子的吧!”
“你……你何必这样挖苦我呢?”男人苦笑着看看四周:“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谈谈?”
这样被人围着看热闹确实很难受,佳丽斯点点头:“好吧,普斯帕咖啡馆。”
说完她就转身向外走,看不到后续的吃瓜路人发出阵阵遗憾的叹息。
这两人刚走不到十分钟,一个亚麻色长发的女子走进会场随机挑出个还在合影的毕业生拉住:“你好,请问你知道佳丽斯在哪儿吗?”
“佳丽斯?不知道,你去那边问问吧。”他挥手指指聚在一起热切八卦的几个女生:“刚才有人在这儿求爱,也许她们看到了。”
“多谢。”苏客气作别,走到那群女生身后听了一会儿,咂咂嘴不做评价。
这是哪里来的野猪?也好意思从她手上抢人!
“走了,普斯帕咖啡馆。”她拐回头把躲在门口花坛后面的哥哥拖出来,卡维做贼心虚似的伸头探脑来来回回看:“城里多了好多佣兵啊!”
“再多佣兵也和你没关系,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可以把裙子借给你穿,哥哥。”
苏拽着他离开会场直奔普斯帕——加什么戏,捞了人就赶紧跑路才是上策。
裙子不可以,这个真的不可以,兄长的尊严就算早就碎了一地也还是要努力撑一下的。卡维立刻站直身体走得比苏还快:“这边有条小道。”
兄妹两个赶到普斯帕咖啡馆内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佳丽斯,问过侍应也说没注意到,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先退出来转道去露台上试试运气。
“不应该呀,进了咖啡馆不坐下来喝一杯吗?走这么快……”卡维纳闷不已,他正站在普斯帕的招牌下挠头发,二楼露台上的顾客纷纷惊叫四散:“小吉祥草王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