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你真该听你哥的劝,莫要上岸来这人间。”哪吒眼中的讥讽再度转换为怜悯,续之又道:“不然或许你这份天真蠢顿,即使被骗也可永远保持下去。”
敖小玉僵愣着,一双龙眸直直盯着哪吒:“你这话是何意?”
面对眼前近在咫尺的巨大龙脸,哪吒内心几乎毫无波动。与小玉对视,他面上也依旧平静无波。
“你早该发现的不是吗,若不然又何必等见了混天绫方才出手?”哪吒说着,嘴角微勾起一抹笑,又道:“小龙女,其实自我抓了你起,我便从未对你设防。也无必要将你困于身旁之意。白日放你离开,也不过是将乾坤圈带于你手。并未设下任何禁制。许多话术不过是吓吓你罢了。”
他话声一顿,盯着敖小玉的眼中又带了丝探究与好奇:“所以我很好奇,你明明有机会逃离我身边,回到东海。寻求龙太子帮助,找寻你心心念念的锦儿并将其带回东海。又何必回到我身边?”
“到底果真怕我,不敢逃。还是想通过我,看看你那好姐妹锦儿对你的情谊?”
“”
哪吒的话悉数听进了敖小玉耳中。
她沉默半响,迟迟不发一声,甚至耷拉下了龙脑袋。猜不出内心究竟作何感想。哪吒看着她的模样,也沉默不再说话。
他知道小玉性情天真,但于锦儿之事。他不相信堂堂龙女,会傻到毫无任何发现。否则方才何须等到他使出混天绫才出面,不然早该在他与锦儿对话时便出手了。
“哪吒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敖小玉沉默良久,她终于开口:“可能我是真的怕你,所以才没跑”
敖小玉挂着一张大大的龙脸,满脸真诚说着。而后脸上的真诚又很快转变为了哭笑绝望。
一人一龙对视,此次却是该哪吒意外发愣了。他微张着口,也是未设想到小玉不跑竟当真是怕他?
敖小玉想而立想,还是觉得不对,随即又止住了苦笑,又道:“你的意思是,你白日那次只是单纯给我带了个乾坤圈,那只要出府便会被你发现捉回的话,全是为了唬我,那照你话术乾坤圈又怎么办?”
“额你若出了杜府,乾坤圈便会自动回归于我身边。至于今早为何将你困于房中,那自是不能让你太快回归东海,而锦儿只要她认为你在我身边,我便有的是办法追踪她。”哪吒一时对于敖小玉显然有些无语,但却不知为何他竟还真配合着她的问题解释了起来
莫不是与她待久了,被她传染了傻气?也不对啊,他们明明才认识两日而已。
“即如你说,你有得是办法追踪锦儿。那你又何必整整一日都待在杜府?”敖小玉神色忽地暗沉,脸色如翻书般转变迅速。想到哪吒一整天待在杜府从为离开,又而想到方才他利用那杜之财将锦儿引出。
不管怎么想,便都觉得哪吒心思深沉可怕。莫不是,早便知道了杜之财魂魄仍在杜府,未去投胎?
“你何须问我,你不应早便知道吗?”哪吒挑眉,一脸明知故问:“刚踏入杜府大门,你不也察觉到有一股怨气包围着杜府。我本只打算来访杜府向杜老爷了解西街情况。可在一连发觉怨气又见了杜瑰后,便决定留下。”
敖小玉无言,哪吒则抬头瞧了眼夜色内心着估算时辰,而后目光再看小玉。
“小龙女。”
哪吒轻唤小玉,小玉回神。便又听他转回了最初的话题。
“你当真未怀疑过锦儿,也未曾发觉她对你是否依旧真诚以待?”
哪吒最后那句‘真诚以待’在敖小玉脑中不断回荡,大脑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放起与锦儿近几月的种种。
她与锦儿是日日相伴在一起的主仆,锦儿是她在两百六十年前亲自挑选的小侍女。是父王送来的一众小侍女中最小最弱的一个。
初见时她也不过才一百岁,选她为贴身侍女,也是因她年纪过小,时常因那胆小怯弱的性子被那些鱼兵虾蟹所调戏。加上她与锦儿又格外聊得来,久而久之便成为了密友,向父王请示要锦儿作她的贴身侍女,而她也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要保护锦儿。
原本父王是不同意的,只因锦儿不但弱小,还极易被骗。且又容易被男子所逗弄利用。但即使如此,父王也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才终同意了她想让锦儿做侍女的请求。她也向父王保证过,绝对会教导好锦儿,让她改掉易被男子所欺骗的毛病。
就这样日子平静的过了两百多年,两百间锦儿的改变也很大,她性格不再怯弱同时也更不会在鱼兵虾蟹调戏。甚至连她寝宫中大大小小各种事务也都是由她处理。
若说她有何怪异,那便是这近几个月内,整条鱼都格外的魂不守舍。
恍惚间几段回忆在脑中莫名闪过。
三周前锦儿曾与她在龙宫闲逛时问过她一个奇怪的问题。
“锦儿有疑问困惑不解,想向请教公主。”锦儿站在敖小玉一旁,似在困惑烦恼般忽地问道。
敖小玉停下来手上磕着瓜子的动作,扭头好奇地看向锦儿:“何问题?说来听听。”
锦儿;“若凡间有一怨鬼游荡无法投胎,可此鬼想要投胎,便去寻了黑白无常。但黑白无常却说他怀有怨念,不得投胎就算进了幽冥界也上不了奈何桥。若想投胎,便只有变回普通白魂。怨鬼听后困惑,可普通凡人死去,便不得在凡间游荡超过6个月。否则将再难以上奈何桥投胎。”
敖小玉听后沉思了片刻,回道:“听你所说,此怨鬼应是还保留着意识。那便说明生前怨念并不是特别深。但黑白无常则说他怀有怨念,不肯带他走。这我也不懂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