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晴轻笑嘻嘻的,“一年来两次,一次来半年。”
“你别笑。”抖的他骑车都歪了。柳泽清觉得脖子发痒,扭头躲开,又顺势仰头撞过去,给了她一头锥。
张晴笑嘻嘻的摸着柳泽清的脑袋,“这里是翼点,头颅最脆的地方,谨防用这里撞击。”她一边摸一边讲解,“这里是枕骨,往上是人字缝,再往上是顶骨…”
发凉的指尖在发间穿插,柳泽清有种正在被开颅的错觉。用后脑勺的顶骨撞张晴的前额骨,即兴小课堂在不知不觉间还是听进去了。
柳泽清只当她顺路,就这么载着张晴回到出租屋。
“你怎么还不走?”看她还跟着,嫌弃。
“我现在无家可归嘛,我这么喜欢你,忍心让我睡大街吗。”张晴表情可怜兮兮的,试图卖萌博得柳泽清的同情心。她也不是说谎。59的咖啡都喝不起了,更别说88一晚的宾馆了。
混蛋三不五时的就口花花的告白,柳泽清现在听张晴嘴里说的喜欢,已经引不起什么情绪波澜了。
“关我屁事。”柳泽清租的是地下室,压根没有门禁。本来就凉的晚秋,下去台阶就感受到股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还有挥散不去的潮湿和糟糕的空气。
死皮赖脸跟着进来的张晴笑嘻嘻的,“你突发肠胃炎就是因为住在这里哦。”
“啧。”柳泽清懒得搭理她,话都不想说。
脑子没问题的人都知道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不好,但这里距离市中心近,房租也便宜。柳泽清也没打算长期住在这种环境差的地方,只是先凑活的过渡一下。
张晴保持着笑容也没说话。她也只是客观的评述事实,建议快要饿死的人不要吃霉变的食物是没用的。
到了房间门口。
柳泽清打开房门后快速闪身进去,关门,反锁。背顶在门板上防止混蛋自己开门锁进来,虽然可能效果不大,但拒绝的态度得表明。
门外的张晴礼貌的敲了敲门,放软了声音撒娇道,“小草莓,今晚天气预报还有雨哦,收留我一下嘛~”
“我这庙小住不下你。”柳泽清屋里都没正经的床,捡的叉车货架当床架,加个09x18米的床垫。他的身高睡都要蜷缩着手脚,一米九五的张晴光是站在屋里都觉得拥挤。
外面没有再敲门的声音了,张晴也没有撬锁。
柳泽清不管她,自顾自的收拾东西,打开无线台灯调整了下灯光,翻开一本练习册刷题。
他打算参加成人高考,虽然非统招生在社会上的含金量不高,但也是国家承认学历的高等教育形式。之后报考研究生、公务员、职业资格证、评职称等有同等资格。
做了两道题柳泽清就心烦意乱的做不下去了,虽然门外没有动静,但红茶香越发的浓郁了。别说会影响学习了,门外有个alpha睡都不敢睡。
柳泽清把笔一丢,气冲冲的打开门,“张晴!”
张晴歪着脑袋,卖萌,“喵~”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只在风雨中躲在纸箱中的流浪猫,抱着膝盖蜷缩的蹲在门口。
猝不及防被萌到,含在喉咙中的那声‘滚蛋’也说不出口了。
一个易感期的alpha蹲在他门口算什么事,隔壁也住着oga呢,信息素范围扩散了也会吓到邻居。柳泽清没察觉到他潜意识里就不想有别的oga有可能收留张晴的这件事发生。
“进来吧。”头脑被红茶香熏的晕乎乎,开口柳泽清就后悔了。
但也只是懊恼,在柳泽清的潜意识中还是比较信任张晴的,想对他用强的也不用等到现在。最多也就是咬他一口,柳泽清就当是被狗咬了。
成功萌混过关的张晴立马一个打滚就登堂入室,又萌又贱的样子气的柳泽清想要踹她一脚,又记得上次的教训缩了回去。
“呵,看来有听进去。”张晴站起身,脑袋撞到头顶垂掉的灯泡。层高只有二米多点,室内又狭窄逼仄对身高体长的张晴很不友好。
柳泽清指着角落,“你就在哪里种一晚上蘑菇吧!”
张晴露出个带着恶意的笑,一把搂着柳泽清压倒在床垫上,唇贴着他脸上的绒毛擦过,细微的痒意让柳泽清身体不自觉的战栗。
“现在害怕了?”
柳泽清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晴,但没有挣扎。不是默认,是清晰的知道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
上次张晴已经教过他怎么做了。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事后他去医院留存证据,吃药,报警,然后想想赔偿款怎么花。
“很好。”
张晴先对柳泽清的做法夸赞,温柔抚摸他的头发,声音冷淡,“我们小草莓真善良,是不是换个alpha装可怜胁迫你,也会开门呢?”
柳泽清的目光也发冷,“我不开门结果不也一样?”
“不一样哦。”
张晴在柳泽清的颈窝里面深吸了口草莓味掩盖下的若隐若现的山茶花香,带着令人放松精神的蛊惑。
张晴舔了舔腺齿,“破门而入的强迫,错的是我。”
“没有拒绝的带我回来,撒个娇就让你心软。如果因此受到伤害错的就是,主动给我开门的你自找的。”
柳泽清抿着唇。
确实是他活该。在路上就该报警被混蛋骚扰,而不是带她回来,天真的用那扇薄薄的门去赌张晴的人品。
“这叫受害者有罪论。”张晴突然笑嘻嘻的,收敛了恶意又恢复那副嬉皮笑脸,“小草莓现在是不是认为自己的善良是错的?”
“混蛋!”又吓唬他!柳泽清冷漠的眼里点燃了小火苗,伸手一巴掌扇过去,脆响声反而吓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