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一个弹跳,扑到谢归身上,拿谢归当床垫,趴着睡。
看谁能拗过谁。
谢归半睁眸,看着如八爪鱼般将自己紧紧抱住的时津,紧抿下拉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点弧度,试着释放不太明显的信息素,来让时津感到舒适,从而进入睡眠。
下唇的咬痕
一夜好梦。
等时津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房间里也只剩他一人,甚至连属于谢归的信息素气息都不复存在,好似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在他极度难受时产生的幻想。
时津揉了揉头,头一次对是事实还是幻想产生了怀疑,但没迷惑太久,他就起来洗个澡,今天还有正事要处理。
京市第一医院。
时津得了进入病房权限,就命手下守住这间病房,他自己带着助理李禹进入。
病床上的人带着呼吸机,呼吸微弱,像是随时就能挂掉,仔细看面容,赫然是昨晚对时津投怀送抱的项玄。
助理李禹在一旁快速道:“时少,医生说他后脑勺受伤严重,如果能醒来,也会有严重的脑震荡,不会记得近几年的事情。”
时津眼皮子动了动,“你说直接点。”
李禹:“这人大概率会成为植物人,就算侥幸醒来,也是个智障。”
时津坐着的身形朝后仰,双手交叉至于小腹处,架右腿于左腿上,脚尖轻跷动,听到李禹的话,他点点头,这是他要的结果。
他对自己身手很有自信,要把人打成三级残废,就绝不会把人打成二级残废。
他眸色一转,“事发当晚在玻璃花房的监控呢?”
“全被人恶意替换了,完全没有录到时少您出现在玻璃花房的画面。”李禹道。
时津轻呵一声,“当然会全部替换,幕后的人想要借一个敏感期发作的oga让我意乱情迷从而抓到我的把柄,自然希望这是独家新闻,并且不会让我有能借着监控翻身的机会。”
再回顾昨晚的事情,他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在一进入花房时就将透视功能关闭,彻底阻隔了从外界拍摄内部的可能,这才导致躲在花房外面的人不清楚里面在发生什么,但这人自己不能暴露,才拉动警报器叫其他人强制进入观看。
幕后人最期待的画面就是当所有人都闯进来时,看到堂堂时家下一任继承人正不知昏天暗地的对一个可怜oga行不可描述之事。
李禹:“时少,项玄不会清醒来,虽然是无人知道花房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同样的,我们也无法从他口中得知到底是谁指使他对您做出那种事。”
“谁说从他口中无法得知?”时津转头,冲李禹笑的邪气,“传出去,项玄醒了,时少处于人道关怀前来探望,却怒气冲冲离开。”
李禹一愣,不懂时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跟随时少这么多年,早养成对于时少的话唯命是从的本能。
“是,时少。”
【时少暴怒】的消息几乎就是从时津前脚离开医院时迅速传来,时家任何人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媒体的大肆渲染,更何况还是备受关注的时津。
他身边就像是有实时播报的电子眼一般,对于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迅速同步到媒体上,而后再添油加醋地公布出来以博取无脑网友们的热议关注。
“新闻说项玄是时少打的,这事保真吗?”
“公众号上解析说时少是从项玄口中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可能是有人要暗中针对时少,因为晚会那晚时少出了开场时出现,后续全程消失,这根本不是时少的作风。”
“你们看前后对比图,进病房前时少脸上还有点笑意,出来后就是满脸怒意,肯定是项玄爆了大秘密!”
“万人血书求项玄说了什么!”
“就我一人歪了主题吗,没人发现时少下唇好像破了点皮?被咬破的?”可惜这段评论很快就被无数评论刷了下去,无人再注意时津唇上已经变得浅淡几乎不可见的咬痕。
大部分评论都在分析项玄为何而受伤,受伤的项玄说了什么让时少勃然大怒,勃然大怒的时少又去找谁算账去了。
看着网上评论越演越烈,坐在转椅上的时津却优哉游哉地把玩着一部手机。
三分钟过去,手机屏幕闪现一个备注为【骚扰电话】的电话,只响了一秒钟即挂断。
若是旁人见了肯定是当骚扰电话置之不理,时津瞟了眼电话号码,勾了勾嘴角。
“时少,给项玄手机打电话的通讯地址找到了,我立马分享给您手机上。”一旁快速敲打键盘的李禹说道。
没错,时津置于手中把玩的,正是项玄的手机。
他故意传出项玄醒来,并营造出项玄告知了他某些不可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若是项玄是被人指使来对付他,那么看到这些消息的幕后人,肯定会愤怒到去质问爆出秘密的项玄。
而时津,只要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的黄雀就好。
他一打响指,“带上人,我们去会会这位幕后人。”
。
时津自幼被刺杀追杀的次数数不胜数,一开始父亲时蓬奕还会帮他处理,到后来时蓬奕也加入其中,派人手去对付时津,目的是为让时津能快速在危机环境中成长起来,并迅速分辨出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又该如何进行精准反击。
不动则忍,一击必杀。就是时家教给时津的道理。
像现在,时津在知道到底谁要在幕后针对他后,迅速集结了人手,将这团伙围困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时津坐在本该属于这团伙老大的老板椅上,微微左右转动,手上还把玩着属于团伙老大的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