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问:“现在南城上有多少守军?”
“有二万人。”
“全部都在城墙上镇守吗?”
“是的,以防敌军前来攻城。”
“你把这二万人分成五个梯队,每次只留一个梯队驻守在城墙上,其余的一万六千人全部撤下城楼。
在城下背风的地方搭建营帐躲避风寒,吃饱了,卸掉铠甲,好好睡觉,养足精神。
每两个时辰换一班岗,如此轮岗。城墙上只保持四千人,遇到敌军来袭,可以迅上城楼防守,没必要大家都呆在城墙上。
要知道,与金军的战斗是一场持久战,我们必须要调配好充分的体力。”
薛弼有些着急,立刻说道:
“陛下,不行啊,二万人全部到城墙上都未必能守得住,金军的战斗力太强了,您是之前没有见过……”
赵桓的脸色冷了下来,一字一句问:“你——想——抗——旨?”
薛弼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匍匐在地磕头:“臣不敢,臣领旨!”
赵桓盯着他半晌都没有说话,大殿里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孟忠厚的御前侍卫已经手按剑柄,只待皇帝一声令下,便将薛弼拖出去砍头。
薛弼只觉得后脊梁都在冒冷汗,之前赵桓杀掉李邺的那一幕还在眼前,自己怎么一着急之下就顶撞官家呢?这不是找死吗?
抗旨不遵者斩,自己这脑袋当真是不要了吗?
他赶紧又磕头说道:“臣知错了,求陛下看在臣初犯的份上,饶过臣这一朝,允许臣戴罪立功,臣以后不敢再说一个不字,绝对服从陛下的旨意。”
赵桓这才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
“朕如果想征求你的意见,朕会直接告诉你。那个时候你可以畅所欲言,为朕提供参谋。
但如果朕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你就嘴闭紧,只需要听清朕的旨意,坚决执行就行了。
朕看重你一生所学,砍了头有些浪费,这才耐着性子给你做这些解释。
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你再敢抗旨,只有到阴曹地府去后悔。”
薛弼额头冷汗连连,磕头不已,说道:
“臣一定铭刻在心,不敢再犯。”
“很好,去执行吧。”
薛弼忙答应了,倒爬几步,这才缓缓起身,又弯腰躬着身退到大殿门口,这才作揖,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寒风一吹,直觉得后脊梁冷汗都结冰了。
他急忙跑去部署,将所有兵力分成五拨,按照皇帝的圣旨轮岗,即使他觉得这样太冒险,但是没办法,皇帝的旨意却不允许违反。
当然,这样轮防,如果说金兵不来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便是养精蓄锐,能够在需要战争的时候有充沛的体力上阵杀敌。
按照官家的旨意,要让士兵们脱掉铠甲睡觉。万一敌军大举来攻,兵士仓惶之间根本来不及披挂上阵,那就惨了。
没办法,只能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