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立青说,“我认为还是要盯住人,定位器最好装身上。”
十二为难,“装身上?那要重新出手续。”
马提子插嘴,“有啥子先用啥子,窃听又不碍事儿。”
陈数杉想了想,“装定位器能省出一个人,十二先回来——”
她打电话给网安,“刘队,支持个人装定位器,只能装车上?也行。”
“十二,记得跟检察院要手续啊!”
“小虎,天气热,注意防晒补水,按时吃饭上厕所,坐久了起来动动。”
小虎接过来,“安岳的账户我查过了,没有取款,父母和宋云帆也没有。”
“尹从辉呢?”
“尹从辉个人账户也没有,但他名下公司有十几家,业务多元,加上最近频繁卖掉之前持有的烂尾房,交易对手各种账户都有,还没查到。”
陈数杉说,“企业户立青接手,顺带查下公司经营是否正常。”
“到我了吧?”
马提子听得很过瘾,陈队别看是个女的,真没话说。
“干部楼有地下室,所以崩牙跟蹤尹从辉跟丢了。”
这个思路出人意表,斯文问,“你怎麽想到这儿来的?”
马提子很难过,“廖队想出来的,他最后就交代我这个。”
激光笔指屏幕。
“这是无人机低空俯拍的效果,定位在我脸上。”
画面中马提子穿件红色t恤,黑油油脖颈上戴条金属链,他弯腰穿过垛墙上的大洞,捡了根长棍在菜地间指指戳戳,一个老汉提桶进来,张嘴就骂。
马提子扭脸,老汉认出他,範立青也认出老汉,就是二零一。
马提子亮警官证,老汉后退摇手,摇着摇着动作放慢了,指水池。
马提子解释。
“最早垃圾丢下来,咚一下掉进垃圾箱,装满拉走,但96年市政不管了,垃圾箱装不下,蒋厂长叫人糊个水泥池子装垃圾,就把防空洞入口堵上了,但还是很臭,最后干脆把垃圾道封上了。”
範立青问,“96年就封上了?”
“他就是模糊有个印象,具体时间不晓得,亏得他是会计,记得蒋厂长要钱交垃圾费,钱不多,就两三千,厂里拿不出,不过我拎崩牙又去了一趟。”
切换第二个视频。
这回他们到时,二零一已经在浇菜了,崩牙指着垛墙上的洞口比划,马提子消失了几分钟,再回来拎了把大锤,轰地敲开垛墙,碎石块四飞,砸得卷心菜遭了殃,马提子蹲地上扒拉扒拉,没有发现,又去敲另一堵墙。
十几分钟后,菜地变成瓦砾废墟,二零一蹲在角落抽烟,敢怒不敢言。
马提子拄着大锤气喘吁吁,烟刚掏出来,忽然整个人陷下去了。
视频里俯视镜头更吓人,好端端一米八的大汉,一下土埋到胸口。
崩牙吓了一跳,扑过来拽住他。
办公室里,斯文蹭地跳起来,担心地问,“怎麽回事?”
马提子笑嘻嘻说没事。
镜头里,他很快撑起来,爬到边上。
激光笔圈住塌陷露出来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