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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尿毒症能活到现在?”廖俊杰停下筷子,有点不相信。

“对,医生都说他运气好,我看还是有钱,治疗及时,当时王大志的表哥带他卖盗版盘,就在厂区,当时去正规医院透析,一次四百元,卫生所五百,他图方便服务好,就固定在卫生所,一周两次,一个月花四千块,是大客户。”

“他还记得什麽?”

“卫生所设在厂办那栋楼,停産后租金很低,但后来搞开发,全拆掉了,卫生所也关了,王大志只能去远一些的保健院做透析。”

“那岳梅去哪儿了?”

“他不清楚,几年以后,王大志在相国寺那边饭馆碰到岳梅,她在后厨做白案,很憔悴,王大志想她儿子应该毕业了,就问工作找的怎麽样,她没说话,光是抹眼泪,岳梅这个人,王大志说性格逆来顺受,跟人没什麽话讲,后来王大志听说保健院缺护工,想介绍岳梅去,她已经辞职走了。”

“之后呢?”

侦查员摊手,“没了。”

廖俊杰白他一眼,面色铁青,“就这?行吧!还吃不吃?”

两个侦查员很知趣说不吃了,拔腿就撤。

廖俊杰对着大师傅翻滚的大锅发半天楞,“给我打包一碗。”

端盆回到三楼,看着白板上挂的人物关系图又扒了两口。

卫蔚的指纹,果然和六零一现场的啤酒瓶不符。

这样一来,继续扣留她就缺乏依据,刑事案件拘留最长37天,但那是团体作案,连续作案,一般的单一罪案不超过14天,现在全靠主治医生配合,拿她身体虚弱做借口,其实口供接近于零。

另一方面,针对卫蔚和蒋森家庭情况的调查同样走近死胡同。

与近乎空白的金荣不同,蒋森家犹如一张摊开的画卷,一览无余。

作为378厂最后一任厂长,蒋凡东多次出现在国企改革、下岗职工再就业等媒体报道中,形象相当正面,为工人联系夜市摆摊、家电维修、保洁等工作,不顾家庭负累奔走,直到1999年因病过世,当时的区长甚至参加了葬礼。

马提子到得早,七点五十就进入工作状态了,倚在白板边总结。

“所谓家庭负累,指的是蒋凡东他妈,就是蒋森的奶奶,老太太下肢瘫痪坐轮椅,又有糖尿病,但精力十足,每天去江边参加老年合唱团,担纲主唱,他家住顶楼,上下艰难,全靠蒋森第一遍提轮椅下楼,第二遍背老太太下楼,当年电视台报道蒋凡东的先进事迹时,蒋森作为区三好少年也露过脸。”

“蒋森他妈呢?”

“街道办妇女主任,新闻说顾不上家,我问过,他们还记得孟主任。”

“接着说——”

“卫蔚也是378厂子弟,跟蒋森同班,高中恋爱,二十岁结婚,没孩子,两口子开过饭馆,舞厅,据说经营的不太好,现在卫蔚在公交公司,跟同事关系不远不近吧,没什麽特别。”

“娘家呢?”

马提子努嘴指接待室,毛玻璃上映出两个人影。

“刚来,她弟弟在武隆,爸妈帮忙带孩子,隔两个月卫蔚会过去看看。”

廖俊杰眉头紧锁,“来干嘛?他们发现哪儿不对劲?”

“没有,就是联系不上孩子,找警察,挺本分的,我说卫蔚有嫌疑,当然不是定罪,人精神状态不太好,在医院疗养,他们还说疗养好,感谢政府。”

“故意提提蒋家呢?”

“提了,两亲家不太合,蒋凡东嫌弃卫蔚家庭条件差,但后来结婚了,反正面子上都过得去,而且蒋家长辈死的早,有矛盾也淡了。”

“卫蔚父母不是干部?”

“父亲六级钳工,母亲无业,我还问了拆迁,老两口记得挺清楚,当时下岗十几年,大家都穷,死熬着,等五十五岁拿退休工资,但有些人吧,越穷越做发财梦,想敲笔大的,也有人等米下锅,就直接签字了,两边儿还打架。”

“后来呢?”

“还是拆了呗,他家买房,供孩子上大学,儿子结婚,都靠这笔钱。”

来去原地打转,廖俊杰味同嚼蜡,嘴一抹饭盆一推,不吃了。

刑侦这边有力气使不出来,法医那边倒是进展神速。

“我们运气很好哇!”

八点半,王队拿一摞文件,喜气洋洋準时走来和刑侦开碰头会。

“前天晚上暴雨,风向和5月23日晚一致,假人模拟结果显示,如果自愿或意外坠楼,落地点会比当前位置更靠近楼体,偏离四十到六十公分左右,如果由他人施加外力,被动坠楼,落地点集中在一个两米直径的圆圈内,当前位置位于该圆圈的圆心——”

环视衆人,王队笃定总结,“金荣是被动坠楼。”

“欧耶!他杀成立!”

廖俊杰大感振奋,拿起报告随便扫了几行。

範立青问,“金荣到底是死于头部敲击,还是坠楼?”

“小範这个问题提的有水平。”王队笑着阴阳。

“我们首先看看敲击和坠楼作用在颅骨上,区别是什麽?被敲击,头部处于相对静止状态,受运动物体撞击,産生加速碰撞,而坠楼,头部处于运动状态,遇到固定平面,发生减速碰撞。”

範立青追问,“这有什麽不同?”

“减速碰撞过程,颅脑组织和颅骨相对分离,受惯性作用影响,软质的颅脑组织运动受阻的时刻,较之硬质的颅骨更迟,在受力位置对侧,颅脑组织和颅骨的内表面会形成摩擦,造成颅脑损伤,而加速碰撞,则不会构成颅脑损伤。”

“那金荣有没有颅脑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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