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宁浑身都在发抖,然而周围的上神却不理他了,纷纷散去,围得远远的看几君混战。
可云端只有三个影子,江灼早已不知去向,众人大失所望,却又很快被眼前精彩纷呈的斗法所吸引。
易明本也在看着热闹,一摸腰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枚玉戒。
玉戒上还刻着一道留音,易明注入灵力,楼烬那低沉随性的嗓音则回荡在耳畔。
“这次真对不住了,多谢,还有……抱歉。”
易明一怔。
这枚玉戒里竟是满满当当的法器和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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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烬回过神来时,发现江灼正在带着他驾雾狂奔。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楼烬意识到他们正在往极西之地去。
“你受伤了吗?”楼烬问他。
“没有,”江灼抿唇,“欢姐来得及时。”
虽说都没受伤,但方才怎么说都是一场恶战,两个人便在雾团上坐下来调息养灵,中间隔着老远的距离。
“你和妖君是姐弟,”楼烬率先开口,“那冥君呢?也是你姐?”
江灼轻飘飘看了楼烬一言,又收回目光:“你要知道,人和人之间不只有姐弟这一层关系。”
“那你又是如何认识清元天师的?”
楼烬这一问很刁钻,已经将江灼认识清元的事放在了前提之上。
而江灼果然也掉进了陷阱,“很早以前了,当时——”
他骤然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双唇一闭,懊恼地别过脸去。
“总之,我帮你去拿凤凰草,你也不用再帮山欢劝我赴宴了,至于谢礼,”江灼顿了顿,别扭地伸出一只手,“把心口佛给我就行。”
“你还挺难请的。”楼烬沉默了一会,从腰间掏出心口佛,隔空扔了过去。
江灼稳稳接在掌心,道:“不喜欢罢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平和,楼烬一边看他仔仔细细地检查那枚心口佛,一边随口问道:“这生辰,说的是你第一次化形为人的那一天吧?”
江灼含混地:“嗯。”
随后,他将灵力抽出,显然是不想再说了,闭上双眼,露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来,不片时便已入定,神色却很不安稳。
他额间很快浮出薄汗,两眉浅浅皱起,薄薄的眼皮下能看见眼珠在缓慢地转动,连带着长睫亦微微翕动。
但依旧很好看。
楼烬坐在雾团上,一腿屈着,一手撑在身后,看了他一会,然后凭空一抚,他额间的那层晶莹便无影无踪。
极西之地很远,这一路飞了足足三天三夜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