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楼很安静,白色的灯光在长长的走廊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走廊内充斥着消毒水味。
走廊内静悄悄的,池晨星到了楼梯口后就不愿再靠近了。
“他们说会找人盯着我的,如果发现……”池晨星担忧。
“没有人,相信我。”简悠看了一眼病房门外,“雇人还要花钱,你觉得他们会做这种事吗?”
“我、”池晨星变得唯唯诺诺的。
简悠拉过池晨星的手,顺着走廊找到了池滢的房间号。
在昏暗的加护病房,池滢已经入睡,她的皮肤苍白而脆弱,瘦弱的身体陷入深深的白色床单。她的双眼紧闭,眉宇间沉着一丝不健康的疲意。仪器微弱的滴答声传来,屏幕上跳动着身体各项指数。
简悠轻轻推开病房门,池滢没有醒,可能被注射了某种镇定的药物。
她和池滢的年龄差不多,长相虽然不相似,但作为“姐姐”,对于池晨星来说,气质还是差不多的。
“你姐。”简悠轻轻呼唤。
池晨星就站在门口固执的不肯进去,他紧紧攥着简悠的手腕,看向病床上的池滢。
“你看,很简单。t你想来的话,我随时都可以陪你。”简悠说。
池晨星摇了摇头:“看见姐姐过得还行,我就放心了。”
简悠没说话,如果一个月要一百万治病的话,显然是不合理的,这个病房最多一个月十万块钱,医药费有联邦保险,就算是简栖这种价格昂贵且没有特效药的也不至于花这么多钱。否则她抢银行算了,还做什么情感治疗师?
目光梭巡,在病房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床头柜旁边的垃圾桶内。
一张巧克力包装纸?
“你姐爱吃巧克力?”简悠悄悄关上门。
“不喜欢吃。”池晨星回答,“怎么了?”
简悠眨眨眼,没有继续说话,在oga腺体患病时,大部分医生会说远离巧克力以及可可制品,因为会和某种特定药物作用,削弱药效。所以在简悠生病的时侯,简栖扔掉了家里全部巧克力,保证在空气中没有一个巧克力分子。
看起来,照顾池滢的人也太不走心了。
甚至,可能是故意的。
池晨星问:“你发现什么了?”
“没有。”简悠觉得现在说还为时尚早,况且池晨星这个状态也不能做什么,“让他们好好对你姐吧,我原来住院的时候人胖了两斤,都是被我弟喂的。医院用的什么药你过问了吗?”
“我……”
“晨星,你出钱,你就要过问。”简悠皱眉,“否则吃苦的是你姐。”
池晨星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抿着嘴,点点头。
两人在医院门口分开,池晨星心事落地,又过了生日见到了姐姐,虽然他紧张得要死,但从医院逃离后仿佛可以呼吸了一般,向简悠道谢。
因为简栖的学校定了下来,所以也不用再进行考试,他加入了志愿者小组帮助其他学生申请,所以这周全住在学校。
和池晨星分开后,简悠不急不慌,从出租车下来,往家走。
因为小区门口修路的原因,还有两百米才能进入正式的大门。
街灯逐渐熄灭,只剩下稀薄的月光洒在寂静的街道上。
简悠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间,她感觉到背后好似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这么晚了还有人回家吗?不少人家连灯都熄了。
哒哒……哒哒。
隐隐约约传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