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沉渊圈她,指尖顺着她的腕骨,捏了捏冰凉的手,“有周郎在,不怕。”
温桥疑惑,什么跟什么?
他闷笑,“你是小乔,那我就是周郎。”
“蛮像。”温桥又补了一句,“你心眼小,脾气大。”
徐沉渊牵她,来到餐桌,“你善良,心宽,我们互补,天造地设。”
餐桌是按郭燕菜单上的全家福,按长幼顺序依次坐下。
长辈们给她封了鼓鼓的大红包,图个吉利,她依次唤人收下。
徐老太爷突然想起来什么,“哎哟,我的鲫鱼汤好了,补充蛋白,美容养颜,下午刚钓上来的,温桥你尝尝。”
“你不要神经,你自己要喝便喝,谁要喝你那东西,平时洗个菜都洗不干净。”徐老太太阻止他。
“他平时闲了,心血来潮了自己研究菜谱,煮东西,他年纪大了惜命,自己配一堆劳什子乱七八次的药材,谁晓得那是什么东西,全他自己喝,我一次也不喝。”
“你不懂。”徐老太爷没面子,找补,“庭筠上次喝了好多。”
“骗鬼去吧,大的逮不了,就逮小的。”徐老太太拍的一声,放下筷子,翡翠镯子也在红木桌上‘嗝’的一响。
“我要是在,我绝不让庭筠喝,你问问他们其他人,谁要喝你那东西?”
其他人忍不住闷笑,只有祖母能治他。
“每次喝牛奶都要往里面倒蜂蜜,问我要不要加,我说不加,我说你少吃点糖,他非不听。”
徐老太爷将汤端到温桥面前,白色的浓汤,飘着氤氲,她礼貌双手接过说谢谢,他说,“这可是个好东西。”
徐老太太嗤笑,“你倒是喝得勤,气色没变,裤头宽了不少。”
温桥看向徐沉渊,他俯身凑近她耳边,“不必喝,放那就好。”
徐沉渊将蟹膏刮进她碗里,宴姝瞧见,似被柠檬汁泡过,“还是清洐会疼媳妇。”
徐瑾行笑笑,“少不了你。”
徐老太爷夹了一块富贵虾包,告诫后备,“男人不疼媳妇,家庭不和睦,鸡飞狗跳,年轻时是潇洒,可一旦步入中年,伶仃凄苦。”
这顿饭下来很是温桥很是舒坦,家风没想象中严肃板正的风格,热闹、滚烫有烟火气。
吃完饭,徐沉渊没打算在老宅住,知温桥拘谨,领着她穿过弯弯绕绕,往大门方向走。
回廊下,徐庭筠一路小跑跟上来,“小叔叔,我也要去你那。”
“天黑了,你去什么去,你不嫌害臊啊。”徐老太太在后面喊他。
徐庭筠懵懵懂懂,没跟了。
女佣跟在徐老太太身旁,“头一回儿见徐二公子哄姑娘,真是稀罕。”
“他现在正是自满得意的时候,这男人一旦陷入爱情,都幼稚。”徐老太太望向远处。
树影绰绰,细碎的花园灯光,褪去清冷气氛。
那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着话,说话时都略侧过头,眼里含笑凝着彼此的眼睛。
一股沉静的温柔。
“我自是满意的,门第,样貌都匹配,内在也好,鸡蛋从外部打破的是食物,从内部突破才是生命。”
“没有阔小姐的骄纵,重点是刚好清洐喜欢,看一个人说话不单单要看她说了什么,还要观其语调,得知她人的情绪,这姑娘心态浮稳。”
回到别墅,徐沉渊直接进入书房,温桥回房间洗了澡,白皙的腿轻晃,躺在床上,给许萧致了信息告知。
「《三面异锈孤本》,我搞定了,不需要去拍卖场了。」
完等许萧致回信息,懒洋洋趴在床上追剧,不知过了过久,手机上的时间显示零点整,掀开鹅绒被一角,穿上羊绒拖鞋,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