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父同意了,她祖父同意了吗?”宗寻之怒极反笑,“温桥,他有什么好的,你跟他?”
温桥缓缓降下车窗,露出一个头,他说最后说的那句话,她没听见。
“你好,她跟你吗?”徐沉渊神色淡淡,懒散地倚靠在红旗车旁,伸手揉了揉她的软蓬蓬的乌墨藻,“你到底有什么不知足的,你有母亲,你最想要的,恰恰是我认为不是最重要的。”
“你要生活在宗家,你就懂了。”宗寻之勾了勾唇,“我天天冒险,自然也不怕冒险。”
“你自己掉进长辈们的价值评判中,关我什么事。”徐沉渊从车头绕过另一边,“我跟你不同,我努力是为了家人,你只是为了个人的野心,拉着无辜的人陪你下地狱。”
温桥听出一些了,宗寻之好似干了不太好的事情,她的第一反应竟是惋惜,大丈夫应忠君爱国。
红旗车缓缓离开汇入大道,男人转身信步往青石板阶梯上,纪舟疑虑,“老板,你不回去?”
“我也去算一卦。”
“……”纪舟诧异,“您不是不信这个吗?”
“玩玩儿。”
车内,温度恒温,温桥仍觉得闷,她将高领毛衣翻折了下来,天鹅颈上未消退地红痕,“好热。”
“出这么多汗?玩得开心吗?”徐沉渊不阴不阳。
“中午天气热。”温桥取出抽纸擦汗,没察觉异常。
“当着双方长辈的面和他同进同出,有说有笑,一起买奶茶,姻缘寺求姻缘,幽会,他下来时眉眼柔情,你冲他浅笑。”徐沉渊面色阴沉,“你一个明面上,一个暗地里是吗?”
“不是。”温桥一时语塞,听着听着怎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他一开口我就拒绝过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宗太太也在,她开口了,总有给人留几分面子。”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那我的话,你听了吗?”徐沉渊清隽面容冰冷冷,“她们让你跟他去酒店,你去吗?”
“徐沉渊。”
他说话不入耳,温桥恼了。
“陈特助,前面停车,我要下车。”
“不准给她下。”徐沉渊沉声,“我不来,是不是还要坐他的车回去。”
温桥无奈,靠过去跨坐他腿上,“哥哥,我没这样想过,我打车回去。”
“为什么不让原荛跟你,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徐沉渊半阖眼,气消了一半,“岳母为什么央你跟他去姻缘寺?那如果我跟岳母关系不合,那是不是你也有错?是你的不作为?”
温桥一噎。
变相说她妈宝女。
自知理亏,他一口一个岳母。他急需为自己正名,要解决方案,凝她,逼她。
“还有几天就比赛了,等比赛结束,就一个月,带你回家吃饭。”
徐沉渊淡淡说嗯,略侧过头。
光影斑驳的车窗映出男人若有似无的笑意。
温桥问他,“现在能不能翻遍?”
他拥着她入怀,“翻篇。”
“徐沉渊,好热啊。”温桥推开他,他跟火炉似的,她身上还套了高龄毛衣,“我坐过去。”
他摁住她,“开冷气。”
红旗车经过一段枝繁叶茂的梧桐道后,缓缓开进徐家老宅后,绕过院子。
温桥诧异,“来吃饭?”
男人一双桃花眼笑而生动,“嗯,不急,你不是喊热,先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