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桥沉吟片刻,“我考虑一下。”
黄导笑眯眯,“还用什么考虑,也就一个十几秒钟的镜头而已,快得很。”
口头说当然简单,宗梨毫不犹豫戳穿他,“准备工作几小时。”她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话锋一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尝试下新鲜事物。”
温桥弯起漂亮的眼眸,“那我试试?我还没拍过戏,能行吗?”
黄导大手一挥,“按照你的感觉来就行了哈,那就安排明天早上过来试装,早点拍完早点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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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温桥洗完澡躺在床上望向天花板,拿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给徐沉渊。
「徐先生,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些话想当面跟您说。」
跨不过底线那道坎。
没等徐沉渊回复,温桥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手机还停留在昨日的页面,也依旧没见徐沉渊回复。
导演昨天晚上给了温桥了要求、注意事项、细节。。。。。
宗梨今天没有戏份,还是陪温桥去了,8点准时到剧组做妆造。
饰演的盲女,眼睛覆盖着一层白布,破旧的灰棉麻裙,薄薄的、纤廋的肩背,挺拔的脊梁骨,倔强清冷的破碎感。
黄导眼前一亮,“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这个感觉。”
“好,准备开拍。”
“anet!”
温桥开始融入角色,寻找经历过,类似的感受。
城外战争结束,南市沦陷,骨泥横飞,滂沱的大雨笼罩整个南市,xue水雨水混合着将整片野草染得鲜红。
盲女单薄身影灿灿微微地拄着拐杖在泥xue中寻找不停的丈夫的尸骸。
被R国人强拖着在恩泥地里。
纤细冷白的双手,在泥地爬着、摸索那杆木仓朝R国人开了木仓。
最后跪在大雨中自尽。
百折不挠的破碎感,坚韧的,犹如一朵永远盛开的白莲。
握着木仓的姿势,昂挺胸、果敢、标准的、笔挺有力,仿佛握了千千万万次。
短短二十几秒,简直就是盲女本人,所有人看着一阵阵酸涩,是真的演出了山河破碎。
黄导视若珍宝,激动地大喊,“卡,好,非常好,男演员扶一下我们的同事。”
这么娇嫩的皮肤滚在、跪在、泥地里爬,不怕刮,不怕破,纯实景拍摄,敬业得一句没嚷嚷。
一旁的男演员从地上拉起温桥,由衷竖起了大拇指,棒的。
宗梨上前用浴巾裹紧她,“没事吧?先拿湿纸巾把泥擦掉,温水来,喝点温水暖一下。”
温桥眼底蕴着温柔的笑意,“哪有这么脆肉。”
在大院天天训练就滚泥地,滚着滚着就长大了。
宗梨:“先去房车上洗个热水澡,都是泥,熬到回酒店再洗太难受了。”
黄导迅猛灌了两口矿泉水,缓过神来,“不愧是宗大小姐的朋友,同样敬业。”
众人很久没见黄导这样激动了,扣细节得严厉,严苛到能把艺人骂道哭惨惨的,两年才出一部大制作。
黄导激动地连夜在网上了一小段现场拍摄的视频,网上一石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