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枭那边一时间没出声,因为……
两条细白的胳膊正搂着他的脖子,满脸哀求的看着他,红唇凑了上来,声音压低,“姜梨她救过我,你说过不会把她的身份告诉别人的。”
也就是有事相求的时候,纪繁星才会软下来,对他百般讨好,虚伪至极,但是谢鹤枭明显很受用。
贴在她腰间的手掌微微用力,抱得更紧,嘴唇微微勾了起来,对着电话另一边开口:“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当时只有鹤扬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至于姜梨,我早就在她身上试过水了,一把枪就能吓得她魂飞魄散,不过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你到底是在怀疑她,还是在怀疑我?”
对于谢鹤枭说的话,沈叙半信半疑。
谢鹤枭的地位比他高的不是一星半点,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沈叙的上司,但是沈叙对他一直都是不信任的,除了那个老大,他只信自己。
姜梨三番两次主动招惹权势滔天的大人物,却屡次脱险。第一次是傅家和沈家,第二次是司家和陆家,姜梨跟谢鹤扬有不浅的交情,还是姜祈安的妹妹,他不得不防。
沈叙眼神晦暗,“我暂且相信您说的话,但是我也要提醒您一句,谢鹤扬虽然是你的亲弟弟,但是老大既然已经派人追杀他,就足以证明他是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他绝对不能活。”
谢鹤枭的眼神突然淡了下来,周遭散着一股寒意,“沈叙,我还轮不到你来指挥,做好你自己的事,少把手伸到港城这边来。”
说完不等沈叙那边再说什么,直接利落的挂掉了电话。
纪繁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出来的危险气息,抿了抿唇,想要从他腿上下来,然后逃走。
“利用完就想跑,你当白眼狼当上瘾了?”
谢鹤枭紧紧箍着她的腰,凌厉的黑眸像潜伏在树丛里的狼,带着的狠意让人不寒而栗,“姜梨不过就是救了你一命,这是你第二次为了求我。我居然不知道,你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能做到这个份上,还是说你们两个见过的不止那两面。又或者,你本来就和她认识,故意编排了一出救人于危难之中的好戏。”
纪繁星心下一惊,凉意从尾椎骨窜上了脊背,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身体颤抖了一下,脸色有些微微白,却还是强装镇定的回答他:“我没有。”
“你最好是没有。”谢鹤枭笑了一下,只是那个笑未达眼底,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不然,骗人是会被割掉舌头的。”
“我有或者是没有不都是一个样?你高兴了就哄哄我,不高兴了就来威胁我,恐吓我。”纪繁星的表情敛了起来,突然冷笑一声,躲开他的动作,“如果不是遇到姜梨,如果她不是个杀手,你知道我会是什么下场吗?我会被轮奸,会被活活玩死。我就算把姜梨当成菩萨一样供起来,也属实正常。”
“倒是你,谁对待自己的未婚妻会是这样的态度?就像在对待一个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纪繁星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掰开他的手掌,挣脱出束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谢鹤枭没有拦她,抬手捏了捏眉骨,被纪繁星整的有些心烦意乱。
夜里九点,姜梨收到了两条短信。
一条是纪繁星来的,“我的身份又被谢鹤枭怀疑了,你有空想办法来港城一趟。小心沈叙,他这两天估计要对你动手了。”
另外一条,是那个神秘男人。
“你和谢鹤扬遇险的事情沈叙知道了,他这几天会试探你。”
姜梨眼底暗了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水流声还在响。
她找到谢鹤扬的微信,给他了两条信息,然后迅删除干净。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悠哉的吃着透明碗里洗好的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