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微的,咚咚的回声,就是从棺材里发出的。
老王连退了两步,额头见汗,手脚冰凉,心想故老相传有寿材年头日久,成了精怪的传说。
此时莫非就是这口空棺成了精,要幻化吃人?
站在原地愣了两分钟,老王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壮了壮胆子,从内衬里摸出一枚小巧玲珑的紫檀木雕刻而成的八卦盘。
这是老王家祖传的宝物,据说能辟邪。
当年来人抄家,幸亏老王的祖父机灵,将这唯一的宝物,用油麻纸包了,塞进了鸡窝里,才幸免于难。
只是时局紧张,这等东西他轻易不敢叫人看见。
但此时到了生死关头,他顾不了许多,一只手举着八卦盘,又凑了上去。
等到了棺材前一看,里面还是空空如也,不见有什么异动。
老王挠了挠后脑勺,疑惑道:“难不成我幻听了?”
正当此时,忽闻得一声巨响,那棺材底陡然被一股巨力掀开。
老王吓了一跳,喊了句我的亲娘,连退数步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三寸厚的棺材底直接砸到了墙上,溅起一阵灰尘。
烟雾灰尘之中,一道黑影嗖的钻出。
老王举着手电一照,只见恍惚是个“人”。
为何说恍惚是个人?
因为那“人”太怪了,穿着一身破烂袍子,但由于年头太久,已经烂的差不多了,露出内里的身体。
却像是烧焦的柴火棒子,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毛,更看不清五官,而且黑漆漆的皮肤褶皱异常,皮肉如脱水般一个劲往里缩,几乎贴在了骨头上。
老王叫了一声天爷,拔腿想跑,可此时哪还跑得了,不等他站起身来,那人便伸手抓向了老王面门。
老王眼睛一闭,心中暗附:“吾命休矣!”
但如此等了数秒,却不见有什么动静。
老王心生奇怪,眼睛慢慢睁开了一条缝,却见那“人”整个人定格在了距离自已一尺左右。
离得近了,看的那“人”长得狰狞恐怖,五官全部缩成了果仁大小,尤其两只招子,几乎就是个小黑窟窿。
老王再仔细观瞧,只见那“人”两条锁骨之间的咽喉部位,一个剑尖透体而出,却不见一丝血迹。
执剑之人,正是我师父。
“马爷——!”
老王差点哭了出来。
我师父腕子一翻,长剑在那“人”咽喉位置破开一个大洞,而后抽剑收势。
“嘻嘻,小家伙,还是你疼我老道士,就你一个下来找我的。”
说着话,师父却不看老王,全部身心都放在了这把剑上。
只见此剑长约三尺五六寸,宽约两寸。
剑锋锐利非常,寒光内敛。
剑颚为两团流云样式,与剑柄一体锻造,上包鎏金薄片,刻有细密花纹,煞是漂亮。
剑颚之上半寸部分,铭有字样,看字体,约为两晋时的古字。
只是不知到底出自何人之手,虽然历经千年,却不见半点锈迹。
老王扒拉了一下师父,“马爷,都啥时候了,这破剑有啥看的?”
“破剑?你小子看看再说,看这上面写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