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曾叔?”
我问了一句。
“那个···你确定这事儿办好了?”
曾万福语气有些颤抖。
我心里更是咯噔一声,眼前一黑,心说还真让自已说着了。
“曾叔,不会···又死人了吧?”
我紧张到了极点,真要是再死了人,我就直接撞墙自尽,以谢天下了。
反正是没脸见人了,人家把我捧得这么高,结果事情没办好,丢人!
“那倒没有····”
我松了口气,先前跑出身体的三魂七魄又一个急刹,转头钻进窍里。
“呼——那是啥事儿啊?”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
“说不清,好像有个人疯了,我现在也在往过赶,我已经让小黄过去接你了,你要不先来一趟?”
“没问题曾叔!”
我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连忙收拾好了符纸和法器,连牙都没刷便要出门。
刘天放几人刚刚醒来,见我着急地往外赶,问我干啥去,待会还有课呢。
“我出去一趟,有急事,帮我点个到!”
匆匆撂下一句话后,我便跑出门去。
到了校门口,一辆路虎已经等候多时,开车来的就是小黄。
我在一众上下课的学生异样的眼神中上了路虎。
小黄也没多说话,只是和我简要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工地上有个和水泥的工人,活干的好好的,突然就发疯了,张口就说自已是咸丰年间(清朝第九位皇帝,清军入关后的第七位皇帝,在位时间1851——1861年。)的进士,不光如此,还打伤了十七八个工友。
据现场的工头儿在电话里说的,那个瘦干干的半大老汉,胳膊一甩,三条能手拧钢筋的大汉就被甩飞了出去。
看那意思,上身的不像前清的进士,倒像是西府赵王李元霸回魂了。
说到这里,小黄又补充道:“那天挖出的骨殖好像就是这个发疯的工人去丢掉的,曾总还额外给了他五千块的红包。”
我松了口气,没死人就成,只要不是钟馗爷爷上身,李元霸我也能治!
小黄开车技术不错,带着我不到三十分钟就赶到了工地。
此时的工地已经停下了所有机器,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们聚了里三层外三层,把个工地围得水泄不通,中间让出了一片空地,还有嘶吼的声音传来。
我刚刚下车,曾万福也赶了过来,他顶着一脑门汗珠,晃荡着啤酒肚就朝我跑来。
“曾叔。”
“小年啊,走,看看去。”
我们俩没有寒暄,直奔主题,工人们闪开了一条小道,让我们过去。
到了中间的空地上,只见一个身穿暗红色二道背心,下半身穿一条脏兮兮的迷彩裤的五十岁出头的老头被五花大绑在了挖土机的机械臂上。
“尔等小辈!竟敢对老夫无礼,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老头嗓音喑哑,不住地大喊自已是咸丰三年皇上钦点的进士,还说些什么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老黄历。
就这论调,放在五十年前,绝对是标准的“保皇派”,非得拉到小广场“武斗”不可。
曾万福没见过这场面,问我该怎么办。
“没事,我看看。”
说罢,我走到离老头儿五步左右的地方停下。
说来也奇怪,老头见我靠近,反而不闹腾了,而是有些警惕地看着我。
“你这穿肚兜的烧火童子,怎的要来管老夫?”
我先是一愣,但转念一想,我要真是炼火童子转世,说我是穿肚兜的也没错。
毕竟年画和挂历上的童子都是白白胖胖,穿着大红肚兜的孩童。
“咳咳,你滴,什么滴干活?”
我说道。
“老夫乃咸丰三年进士!何晋!你待如何!?快快给老夫松绑!”
“还跟我横?现在是哪个在掌握局势!?老老实实交代你的犯罪经过,争取宽大处理!”
“咯·····都瞧不起老夫是吧!”
老头突然像是硬气功运气似的,一张老脸憋成了绛紫色,随后浑身上下嘎巴一较劲儿。
只见他身上那打了猪蹄扣的七八条拇指粗细的麻绳,砰砰砰应声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