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溪她妈本来都没打算往那边去,结果张溪溪身子突然一顿,紧跟着撒丫子就往那个水果摊上跑了过去。
到了摊子上,老板看人来了,起身准备问话。
结果张溪溪抬手就给了那老板一嘴巴,然后左右开弓,一连抽了十好几个。
老板都懵了,捂着脸迷茫了,木木的看着张溪溪,不会动,也不会躲。
张溪溪她妈赶过去的时候,张溪溪正掐着摊主脖子骂街呢。
“你以为你杀了你老婆跑到这儿来就能躲过去了!?你个挨千刀的!天杀的!那个邻居家的小孩子看到你杀了人,你就给他吃了耗子药,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
水果摊主一张猪腰子脸憋得酱紫,眼瞅着这口气就倒不上来了。
张溪溪她妈愣在了原地,自已女儿脾气温和,长这么大没和人拌过嘴,怎么去逮着一个卖水果的骂街啊。
而且张溪溪是越骂越难听,比泼妇还泼妇。
骂出口的话,张溪溪她妈到后面都不好意思听了。
一番折腾,最终把公家的人招来了,银手镯子一拷,把俩人都带进了局子里。
一调查,所有人都有些毛骨悚然了,敢情这摊主不是本地人,用的是假的身份证,八年前在南方杀了自已老婆和一个邻居家的孩子。
当时警方就发布了通缉令。
不过那个年头侦查手段还没现在发达,加上这人也有些反侦察意识,愣是让他逃到我们镇子上躲了八年都没抓到。
如果不是张溪溪,谁能怀疑一个老实巴交的水果贩子,是身背两条人命的悍匪啊。
后来据小道消息说那人在枪毙之前就疯了,在号子里咬舌自尽了,而且死前还在地上沾着血写了七个“悔”字。
不过那件事儿以后张溪溪就没犯过病了,消停了大半年,直到过完年又犯病了。
这次中招的是个饭店老板娘。
张溪溪那天去店里吃饭,吃着吃着就犯病了,先是指着老板娘说她水性杨花,把自已瘫痪在床的老公的财产霸占了之后还去找小白脸,一找还找了仨。
不出意外,老板娘慌了,哀求张溪溪别说了,就差跪下磕头了。
张溪溪哪儿能惯这毛病,杀人犯都照扇不误,何况一个女人?
等围观群众把张溪溪拉开之后,老板娘都破了相了,跪在地上求张溪溪放过她。
也就是从这次之后,张溪溪的病情更严重了。
她好像不光能看人的前世今生,更能看见鬼,有时候在学校正上课呢,突然就跑出去对着空气连打带骂。
有一次把一个刚上岗的物理老师都吓尿了。
这样的情况校方哪儿敢让她去上学啊,直接就给遣送回家了,说什么时候治好了,什么时候再来吧。
张支朝和刘红梅把事情一说,问我能不能给看看。
“叔叔阿姨,这事儿吧不好说,我先去看看,要是不行,我就找我师父。”
我也不敢把话说死,毕竟这鬼我见多了。
张溪溪这情况却是头一回听说,哪儿有好人上来就抽人嘴巴子的?
不过我倒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咱头上有人啊,我师父那是老神仙,我不行还有他呢。
第三天一早,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我就跟着张支朝还有张芊芊去了张溪溪家。
到了门口,张支朝一扭头,嘱咐我道:“那个····小年儿啊,看不看得好不要紧,你可千万别被打了,不然我和你爸可没法交代。”
我嘿嘿一笑,“放心吧叔。”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得了炁的道门弟子,还能怕一个精神病不成,只不过这话我没说出口罢了。
张支朝点点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壮着胆子敲了敲门。
不多时门开了,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打扮的比较时尚的女人,看样子应该就是张溪溪的妈妈,黄月秀。
“她小叔,来了。”
“诶,嫂子。”
中国式的家庭关系向来很难说得清,张溪溪父母离婚其实并不是感情破裂,而是张溪溪她老爸,也就是张支朝的同胞兄弟工作太忙,走南闯北,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家。
黄月英一气之下就提出了离婚,但是和张家的关系一直都挺好,也都按照离婚前的亲戚关系经常来往。
“哎,小叔,芊芊,你们咋来了?”
此时,张溪溪从卫生间出来,热情地和几人打着招呼。
“溪溪,这不是你妹妹想你了么。”
张支朝话音刚落,张溪溪的眼神忽的锁定在了我身上。
“不知童子要来,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