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生境内七百年,心境早已大改。
按说今日李载心情还不错,毕竟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弟弟。
可一回来就经历这样的场景,他着实有些不痛快。
也没有理会顾逢君,依旧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蓝衣美妇人。
随即伸手掂起她的下颚,那清秀动人的绝美容颜出现在眼前,李载的心已经很难会因为美色而悸动,但眼前这个女人,也曾伴随自己一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喜欢。
“顾雪棠,还记得当年答应过本相什么事情吗?”
蓝衣美妇人颤颤巍巍,心中无比惶恐说道:“此生此世是相爷的人,忠心无二,不敢有违逆,只愿护得凉州百姓安宁。”
“这么多年过去,幸好你还记得当年的誓言,顾雪棠,当年我给你机会,就是希望能给凉州一个未来,可你如今却认为依附西凉国才是凉州的未来,这一点,本相无法苟同。”
“相爷,我没有,我只是希望让我们的儿子,能有一个未来。”
顾雪棠还是想要解释什么,但又觉有些无力。
李载掐住了她的脸蛋儿,随即摇摇头,“有些事情不能做,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而且你一开始就错了,在我这儿,没有什么母凭子贵,只有子承母之恩,子受母之罪,你做的这些事儿,不过是让我对这位从未蒙面的儿子,多几分厌恶罢了。”
母子二人皆是心头一颤,却是谁都没敢说话。
此时李储于心不忍,随即说道:“哥,其实君儿品性还是很不错的,只是……”
李载不忍心责骂自己的弟弟,只是看向那些一同谋反的将士轻声说道:“好了,你先把这些个猫猫狗狗都清出去,该杀的杀,凉州的未来,不由你决定,也不由他们决定。”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当李载出现的那一刻,凉州的未来就只能由一个人来决定。
二弟领命行事,随即命自己的心腹前去调兵,而在场那些跟随顾雪棠的亲信,在感受到李载那骇人的威压之后,也不敢抵抗,纷纷缴械投降。
毕竟李载可不是简单的修行者高手,他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便能让在座的人毁家灭族。
大梁文圣的威望,可不是一个顾雪棠能比。
几壶酒下肚,李载这才认真打量起那个和自己有几分神似的少年,只见顾逢君虽跪得端正,眼里却有几分不忿。
李载嘴角浮现几分笑意,“小子,你一定在想,我一个从未尽过父亲之责的人,凭什么一来便是高高在上的模样教训你的母亲,对吗?”
“孩……孩儿不敢。”
“不必说违心,本相还没有小气到听不得真话。”
此时的顾逢君这才再次叩,“孩儿拜见父亲!”
“嗯!起来吧,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若是你二叔当真写下让你继位的王诏,会是什么下场?”
听闻此言,打小聪慧的少年虽然不愿往坏处去想自己的阿娘,可从情理来说,利用王妃除掉二叔便是最好的选择,如此自己才可能真正坐稳王位。
这个答案,他不敢回答,因为回答了,就是将自己的母亲推向死路。
顾逢君并不了解这位素昧平生的父亲,但也听过关于大梁相国的传闻,所以他不敢赌。
“孩儿不知。”
李载有些失望,随即皱起了眉头,“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不知。”
“很好,会装傻,是我的种,现在为父给你和你的母亲一个机会,如果今日我没出现,你会如何取舍,想好了回答,这事关你们母子二人的生死,你也不必耍小聪明,因为你的答案是好是坏,未必能影响我的决定。”
说完,李载也不理会少年,随即将目光落到了地上捂着断臂的陆士襄,一时有些感慨。
“记得当年在陆家一别前本相曾说过,此生你不能活着离开凉州,怎么?想借着凉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