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茹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有点囧,“安公子被战少拖到厨房教他做晚餐。”
宋安安,“……”她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
不过知道安白没事就好了,宋安安抬脚跟着秦轩上楼,两人一路上基本没有任何的对话。
城堡房间的布局都差不多,除了颜色的基调。
宋安安站在房间的中间,壁炉的火燃得很小,如果不加柴火的话没多长的时间就会熄灭,阳光的颜色很浅,从外面照进来。
深紫色的窗帘如帷幔一般,随风大力的飘扬着,衬着外面的皑皑白雪,有种高贵的美丽。
宋安安的目光细细的巡视了一番,最后将视线落在窗户上。
西式的窗帘,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厚重却仍旧显得飘逸。
宋安安毫不迟疑的走了过去,一把掀开正被风吹起的窗帘,一下扯到最边上,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秦轩看着坐在窗台上的女子,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苏绾就靠着窗台,肩上搭着长长的围巾,手里拿着一款白色的平板,手边放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她带着耳麦,似乎在专心听着什么,大约是宋安安的动静太大,她才猛然的转过头来,摘下了耳麦。
“安安?”苏绾一贯冷淡的脸上露出难得的诧异。
宋安安松了窗帘,淡淡的道,“秦少找你很久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秦轩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苏绾从窗台上抱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进门叫你的时候你没有听到么?”
“哦。”相比较他的激动,苏绾的脸色就缄默多了,“来之前我已经接了一个电影,所以刚才一直在研究剧本,戴着耳麦也没有听到你们的声音,抱歉,一时忘了时间。”
她一边说,一边睁开秦轩的怀抱走到窗边将那撂资料整理好,整个人的气质始终都是淡淡的,如水一般,安静清冽得仿佛激不起任何的情绪波折。
她就呆在窗台上,而他居然没有找到?
不,窗台他是找过的,只是肯定是她看着他从他们的房间走出去,才又重新折了回来,从而成为了他的盲点。
他对她的了解,竟然还比不上宋安安。
宋安安的眸色有些深,她静静的盯着苏绾清淡的侧脸,心头突然翻滚出一片酸涩的情绪。
三年前苏绾站在证人席上指正她哥哥贩卖军火的模样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不知道苏绾的证词究竟起了多大的作用,但她知道,苏绾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更因为,从出事到后来,只有她开口的那一刻,哥哥才露出真正意义上的震惊和愤怒。
那种眼神她现在都还记得,刻骨铭心。
所有人背叛他中伤他,他都没有过任何多余的表情,唯有苏绾。
他捧在手心的女人。
宋安安冷冷的收回视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背影笔直而冷漠。
苏绾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心尖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再度将她淹没。
“砚承哥……”原本略带急促而脆弱的声音在看到跨进厨房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宋安安所有的委屈全都在瞬间熄灭。
冲动果然是魔鬼,她怎么会在因为想起那些事情就慌不择路的跑过来找他呢?
那些令她一想起就心痛难忍的往事,连她自己都很茫然,她找他想干什么呢?她在奢望他的安慰,奢望他会抱着她哄她么?
怎么会,那不是战砚承会做的事情,他更不会对她这么做。
厨房里的确是两个人,但不是战砚承和安白,而是他和宋意如。
而她贸贸然的冲进来,则显然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和谐融洽的气氛。
男人笨拙的拿着菜刀,英俊的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英气的眉紧紧地拧着,全神贯注的切着案板上的茄子。
宋意如就依偎在他的身边,娇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夺目,她正伸着手指指着被他切得看不出形状的茄子,另一只手捂嘴笑得很厉害。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如此清晰的觉得,自己的确是个插进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就算宋意如心有旁骛又怎样,就算战砚承占着她又如何,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属于她的一席之地,就算有,那也是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