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罗英早知道小猎会如此回答,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不知好歹!!只见他面色一变,厉声道:“好!既如此!我这就送你上西天!!”言毕,聚起浑身真气,脚上泛起一阵肉眼可见的恐怖气息,随即抬起一脚,踢在了小猎的身上!!
这一次,小猎飞得更远,直接落在了街道的尽头,但是还没等孙师弟松口气,他——又站起来了。
不止孙罗英,这一次,就连张守庆也傻眼了。两人眼睁睁看着,小猎颤巍巍站起来,然后沿着几十丈的街道,一步一步走到云罗宗大门前,跪下。
身后,血流了一路。
孙罗英的神情突然变得狰狞!他猛地上前一步,抬脚又要踢,而且这一次对准的,是小猎的脑袋!
就在这时,边上张守庆忽然拦住了他:“孙师弟,算了!”
“师兄!不杀这小子,难消我心头之恨!”
张守庆皱了皱眉:“你要杀他,我不拦你,但你看看四周。”
孙罗英一怔,四下一看,只见不知何时,街道四周围满了百姓,一个个都好奇的看着这边,对面城主府里也有几个家丁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
没想到,这事还引起了轰动。
张守庆低声道:“孙师弟,现在围观的人太多了,你若真下狠手杀了这小子,这些百姓不免会对我们云罗宗有所误解。师父虽然没有明令我们不许杀人,但是我们行事多少也要顾及一下身份。依我看,不如
就让他在这跪着,反正他也已经受了重伤,坚持不了多久自然会走的。”
云罗宗能在此地立足,靠的就是当地百姓对修仙者的莫名崇敬,孙罗英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是,师兄,就依你所言。”
张守庆点了点头,随即扬声道:“你这小子给我听着,我们云罗宗收徒,讲的是一个诚意,你既无诚意,如何能加入我云罗宗?!我劝你不要再死缠烂打,这修仙一途,不是人人都能走的!”言毕,伸手一挥,和孙罗英两人转身进入云罗宗大院,门也随之关上了。
张守庆这话,当然不是说给小猎听的,四下百姓听了,知道跪在门前那小子是又一个痴心妄想想要修仙的,也就见怪不怪,一个个散去了。
小猎仍旧跪在云罗宗的大门前,心里有苦难言。
孙罗英踢他的那两脚,断了他好几根肋骨,胸口痛的要命,一口血气呛在喉咙处,只要他稍稍放松,必定会一大口鲜血吐出来!!这还罢了,身体上的痛,忍忍也就过了,最让他绝望的是,该怎样才能挣到一千两银子加入云罗宗呢?若是他现在就掉头回山,不停的打猎,然后出城来卖,或许十年之后,可能能攒一千两银子……可是,那可是十年啊!给父母报仇,一天都等不了,又何况是十年?!
小猎别无他法,只能就这般跪着,渐渐的天黑了,街道上空无一人,到
了后半夜,空气忽然变的压抑,天亮前夕,天空中忽然一道霹雳——下雨了。
晨雨淅淅沥沥,将跪了一夜的、已经有些迷糊的小猎一下子浇醒了,他抬起头,发现天又亮了,上面那扇大门,依然关闭着。
“爹……娘……我该怎么办……”
雨好冷,冷的人只能发抖。
很快,天色大白,雨也住了,清冷的街道上人也开始多了起来。云罗宗的大门忽地打开,从中走出三个弟子,其中两个正是昨日的张守庆和孙罗英,还有一个身着白衣,腰上别一根绿色玉笛,白面细眉,模样颇为风流。
孙罗英看到小猎还在,大喜道:“张师兄,怎么样?我就说吧!这小子不知好歹的!别说下雨了,就算是下雪下冰雹!他也不会走的!”
张守庆却有些懊恼,狠狠地瞪了小猎一眼后,从怀里掏出几块银子交给了孙罗英:“给!算你赢了!”
感情这两人竟是在打赌,赌小猎会不会因为这场雨而离开!!
小猎抬头看了这三人一眼,表情有些漠然。
那白衣的年轻人饶有兴趣的看了小猎一眼,道:“张师弟,孙师弟,这人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想要加入我们云罗宗的愣小子?”
张守庆笑道:“李师兄,没错,就是这小子。十分的不知好歹,昨天要不是我拦着,孙师弟早教训他了!”
白衣年轻人却道:“我看他也挺有毅力的,为什么不给他个机会?能不能收他,
看我爹爹心情喽。”
张守庆忙道:“李师兄,师父下过命令,要想入门,必须得交入门费的,这小子太穷交不起,所以我们就不敢去打扰师父他老人家。”
“没钱?”白衣年轻人皱了皱眉,“既然没钱,还跪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赶他走?”
“我赶了,不行,这小子倔的很,就不走。要不是害怕平白玷污了我们云罗宗的名声,我早就——”孙罗英说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呵!原来是个耍无赖的!”白衣年轻人瞥了小猎几眼,看到他背上那两柄弯刀,忽然咦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只听他道:“张师弟,孙师弟,我有一个办法,定可以把这小子赶走!”言毕,他在张、孙两人耳边耳语了几句,两人听完,全都赞道:“李师兄聪明过人,师弟不如!”
三人偷偷摸摸的商议定了,便走上前来,那白衣年轻人轻咳两声,道:“小子,其实你要想加入我云罗宗,也不是没有办法。”
小猎抬起头,眼睛里有了一丝亮色,他道:“真的?!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