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会,郁衡便回来接她,手里提着一只肥嫩的野兔,二人去了隔壁的院子。
隔壁比郁衡住的小院宽敞很多,也细致不少,林姝跟在他身后站在主屋的门口,等他敲门。
“母亲。”
他唤道。
许久,里面传来淡淡的一声:“进来。”
郁衡回头看了她一眼,推开门带着她进去。
主屋的窗户上糊了明纸,很亮堂。
郁衡的娘亲程云坐在炕上,看向林姝的目光犹如针刺,还没等她站稳,程云便开口道:“你还有脸带她回来?知不知道外面都传成了什么样子?”
郁衡显然是了解自己亲娘的,神色不变:“我与林姝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他们去说吧。”
“荒谬!”程云拍了下炕沿,就连看向郁衡的眼神中也全是嫌弃,“你的名声已然不好,人厌鬼憎的命,再娶个浪荡货,以后这青羊村还能有郁家的一席之地吗?啊?你也不替你弟弟想想?!”
林姝刚开始还能忍,后面程云越骂越离谱,她深吸一口气,挂上了假笑道:“婆母这话说的,郁衡也是您儿子,您也得替他考虑考虑吧?亲也成了,酒席也摆了,他当着那么多人撂下话要同我在一起,现在休妻,岂不是打他的脸?”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程云调转火力对准林姝,“你个没人要的贱货,要不是郁衡娶不上媳妇你能有今天?真是白瞎了那二两银子和上好的兽皮!”
程云越说越气,一手指着郁衡问道:“你自己说,到底打算怎么办?”
郁衡看了一眼林姝,破天荒的握住了她柔软的手,坚定道:“我不会休妻的。”
程云眯了眯眼,“这样也好,只是她必不能做你的妻了,勉强做个妾吧,等以后……以后遇见好的,再娶。”
林姝快恶心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能生出郁衡这样的人的妇人竟是无耻嘴脸。
“不劳婆母费心,”林姝似笑非笑,“我虽然出身低微,但也绝不做妾,要不你还是好好劝劝郁衡,休了我得了。”
她敢说这个话,也是看出来郁衡同程云并不亲近。
果然,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郁衡冷淡道:“母亲费心了,我不会休妻,也不会降林姝的身份,让她做妾,我们家的事,母亲还是少操些心吧。”
程云气急,当即将手边的瓷碗扔到了郁衡的脚边:“好,好极了,给我滚,都给我滚!”
郁衡没再说话,拉着林姝出了房门。
“你娘她……”
“没事,一会就好了。”
此刻,林姝看着郁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好,还好,他并不是个只知愚孝的妈宝男。
回到自家院子后,天色尚早,郁衡换了身短打,拿上弯刀与猎弓便要去打猎。
“你在家里休息,有什么活等我回来再做。”他叮嘱道。
林姝自然不是那上赶着干活的人,“早去早回,注意安全,今晚咱们做好吃的。”
郁衡干劲十足,昂首挺胸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