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地震局发了预警文件,棠川近期确实有发生大地震的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我们公社离棠川虽然不近,但如果地震很大,那也是会受到波及的。沈知青她未雨绸缪,并没有做错什么。即便大地震没来,也不能说人家妖言惑众啊!”
村支书自知理亏,不再说话。
老村长想扶他起来,这才发现他被针扎成了刺猬。
“沈知青扎的?”
村支书没好气地回嘴:“不是她还能有谁!你还偏袒他们,那水猴子把牛棚的门都给踹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水猴子他爸当年就是关了牛棚之后疯的,你还这么刺激他,不想活了这是!”
村长想要帮他拔针,却有些无从下手,不知道这针能不能随便拔出来。
素馨走了过去:“村长,地震局发的预警文件上有没有预测到具体是本月几号地震?”
老村长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只是让各公社提高警惕,加强巡逻,认真预防。”
“今天已经七月二十七了,没剩几天了,可能就在这一两天,而且是半夜。村长,您一定要号召大家提前防范,有所准备。”
村长垂着眼皮,微微点点头,抬起手里的旱烟,“吧嗒吧嗒”地吸了几口,两股白烟从他的鼻孔里钻出。
素馨讨厌烟味,将村支书身上的金针收回后,便和侯震一起离开。
两人并肩走在无月的夜色下。
“阿震,谢谢你来救我。我就知道,如果我有危险,你一定会出现。”素馨侧头笃定地看着侯震,那双眸子晶晶亮亮的。
“你知不知道,我来的这一路,都快担心死了。”
“大地震快来了,这几天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素馨不放心地连连嘱咐。
侯震现在对素馨的话已经深信不疑了,就在今天下午,成百只大蝙蝠,大白天的在空中乱飞,村长组织生产队的人都去抓蝙蝠,足足抓了有几十只,十分反常。
侯震向她作保证似的点点头:“我知道。往山上跑,我记得的。”
素馨从口袋拿出一个穿着红绳的求生口哨,戴在了他的脖子上:“不许摘下来。”
“遵命!”
星光指路,两人徐徐而行,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分岔路口。
“回去早点休息,我回知青点去了。”
侯震讷讷地点点头,看着素馨的背影,原本平静的心,突然不安地跳了几下。他快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她:“素馨,能不能跟我回家?”
他的声音略带着些沙哑,又带着些颤抖。
素馨转身回抱住了他,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容:“不用担心我,保护好家人。”
入夜,侯震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看着窗外浓黑的夜色,寂静无声,平静得很,就和往日里的每一个夜晚一样,没有丝毫区别。
他努力把那些不安的情绪从心里赶走,眼皮开始渐渐沉重,就在他即将睡过去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仿佛什么东西爆炸了,紧接着轰隆隆的声音与剧烈的晃动同时传来。
“地震了!真的地震了!”侯震猛地跳下床,大喊:“妈!小雪!快跑!地震了!”
侯震将邻居家的门都一一敲开,以防有人睡得太死没感觉到地震。
“地震了!什么都别拿。马上上山!快!”
侯震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此时的摇晃还是还算缓慢,摇几下还停一会儿,侯震敲完附近邻居的门之后,看向知青点的方向。
“哥!”小雪的声音把他的视线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