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沈知青,我以为以后我再也不能画画了!”冯栋说出的话已经带着哭腔,感觉他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冯老师,您的胳膊还得拿绷带固定一周左右,这一周尽量不要乱动,也先别画画。”
村领导对素馨的表现十分满意,个个对她都是赞不绝口。只有医生钱进,表情复杂地与高护士互看一眼,然后离开诊室。
同批的女知青王翠英,不愿意干脏活累活,盯上了这公社卫生院里的闲差事,可是她没孙敏那种背景也没有素馨的技术,于是她把素馨拉到角落:“素馨同志,我求你帮我个忙呗。”
“什么事?”
“我天生腿脚不好,下地干活太难了。你能不能帮我进卫生院,我很能干的,还会打针,当个护士没问题的。”
素馨眉头一皱,指着指导员周楷的方向:“找他。”
王翠英着急地跺了跺她那长短不一的脚:“我脸皮薄,你帮我去说说,咱们都是老乡,别这么小气嘛!”
嚯!这还叫脸皮薄?
素馨不胜其烦,朝着周楷喊道:“周指导员!王翠英找你有事!”
周楷看是素馨叫他,连忙朝她挥挥手,快步走来,他正想询问素馨回家定亲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王翠英气得直跺脚,一回头的功夫,素馨已经不见了。
侯震大步回到家。
“妈,我回来换身衣服。”他嘴角上扬,声音洪亮,精神奕奕,一点都不像淋了一夜雨,还通宵救灾的人。
“哥,学校怎么样了?”小雪跑出来问道。
“得重建了,冯老师被砸伤,在卫生院,你拿点鸡蛋去看看他。”
“好。”
小雪去灶房对侯妈妈说:“妈,哥脸上有笑了!我猜是素馨姐姐回来了。”
侯妈妈端着葱姜汤给刚换好衣服的侯震:“喝!”
侯震一改往日各种抱怨皱眉的样子,笑着接过葱姜汤一口气喝完。
侯妈妈点点头:“嗯,我也猜,是素馨回来了。”
侯震笑道:“嗯,是回来了,在卫生院里忙着呢。”
中午,素馨从食堂回来,支着头坐在家里的院子里,昏昏欲睡,渐渐地趴在了石桌上。
侯震放工回来,推了推她:“别睡这里,会着凉的。”
“屋里热,这舒服。”素馨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伸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侯震,你回来啦。”
侯震微微一愣,这丫头跟他熟悉起来,连同志都不加了吗?已经直接喊名字了?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喊她“素馨”?
“素……素馨……同志,这个给你。”他还是喊不出来,憋了半天,脸都红了,手里的煎饼,馅儿都捏得挤了出来。
“这是啥,好香啊!”素馨坐直起来。
侯震将手里的煎饼递给她:“哦,村西头的孙阿婆支了个煎饼摊子,你们那帮知青都闻着味儿跑去了,我也抢了一个,给你尝尝。”
牛皮纸包的煎饼,还热乎着,素馨打开牛皮纸,接过被捏得挤出馅儿的煎饼,撕了一小半,将剩下的一大半很自然地塞回侯震手上。
“我刚刚在食堂吃过午饭,吃不了这么多。你也吃。”
“嗯。”侯震吃着香喷喷的煎饼,眼里满是素馨吃东西沉醉的模样。
墙角的素馨花又开了几朵小白花,日子又回到了以前,就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
“吃啥好吃的,这么香。”门外传来指导员周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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