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竟似乎连试图增进感情的想法都未曾有过,宁可将精力投入到讨好大夫人身上,也不愿分给他半点关怀。
想到此处,宋衍熠的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这个看似无情的小东西!
心中的抑郁愈浓烈,宋衍熠一不做二不休,起身大步闯入了浴室。
透过那层轻纱制成的帘幕,崔缊蓉纤瘦的背影若隐若现,长仅用一根素雅的带松松挽起,随意垂落于腰间,那日在洞房留下的痕迹已被洗净,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显得格外柔软细腻。
望着这幅景象,宋衍熠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变得深邃,他轻轻拨开纱帘,缓缓步入。
“婉婉。”
他唤她名字,声音竟在不知不觉间柔和了许多。
待他走近浴桶旁,才惊讶地现她已经歪着脑袋,在水汽蒸腾中沉沉睡去,一脸的疲惫却也难掩其清丽脱俗。
“婉婉?”
他再度轻声呼唤,只见她眉头微蹙,口中呢喃着什么,却未真正醒来。
他俯身侧耳细听,只隐约捕捉到她梦呓般的低语:“大丫鬟月银五两,二等三两,三等一两……”
这一幕让他哭笑不得,既是好气又好笑。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水中抱起,细致地拭去她身上的每一滴水珠,然后轻轻将她放入床榻上铺好的被褥中。
被褥中的崔缊蓉似乎感到了满足,身子惬意地翻了个身,继续沉沉地沉浸在梦乡之中,连眼睑都未动分毫,呼吸均匀而安详。
原计划今晚与她好好理论一番,却不料反被她那不经意间的疲惫与单纯给糊弄过去,自己还得赔上笑脸,细心照料。
这股憋闷与委屈在他胸中盘旋,无处释放。
于是,他索性拉开了被角,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感受着这份难得的亲近。
他的唇轻轻触碰着她的耳垂,语气中含着几丝打趣与不易察觉的温情:“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这句玩笑般的话语中,却也藏着他对未来无限的期待与柔情。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鱼肚白,薄雾轻笼京城,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幔。
宋衍熠在准备上早朝之前,特意绕了个弯,脚步不自觉地迈向了清风苑。
清风苑里,花木扶疏,晨露微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草木的清新,一派宁静祥和。
踏入院门,他轻声呼唤:“母亲,孩儿来看您了。”
大夫人正坐在窗边,手持绣针,专注地绣着一副百鸟朝凤图,听到声音,缓缓抬头,面庞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只淡淡问道:“怎么,今儿吹的什么风,让大少爷您在上朝前还有闲暇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