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又没洗袜子?
孙建国刷个牙回来,突然闻到一股强烈的臭味。
王还在睡觉,被问得烦了,嘟囔道:“哪有什么臭味?我怎么没闻到?”
他不耐烦被孙建国一直唠叨,从床底下掏出几双袜子,端到卫生间泡上,回来继续睡觉。
孙建国吃过早饭就去了机房,趁周末得加班。
想一想自己也挺苦逼的,白天上课,晚上加班写代码写到十点,周末还得加班…
996算个屁,哥们这是妥妥的oo7。
唐静给找的财经专家李老师挺给力,听完孙建国的介绍,又跟周宏伟沟通了几次,两天后,就给他重新调整了财务管理体系的架构。
孙建国仔细一看,我里个去,人家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
之前他跟周宏伟之所以越搞越复杂,越搞越慢,是把简单问题搞复杂了。
李老师的原话是:“你们这个东西只是做个记账,又不是做整个财务体系,只要把数据记录清楚,谁要数据直接给他导出来就行了,最多做一个定期结算。”
周宏伟也有种茅塞顿开得感觉,激动得中午饭都不吃了,加班修改程序。
孙建国当然乐见其成,买了两块面包丢给他,任他在机房自生自灭。
吃完午饭回到宿舍,一推开门,吓了他一跳。
柜门都敞着,抽屉也全都打开,衣服、鞋子、书,其他杂七杂八、鸡零狗碎摆了一地。
要不是看见王正撅着屁股翻他的柜子,还以为宿舍遭贼了。
“哥,那是我柜子?!”
“宿舍有臭味,你没闻见?”王刚掏完孙建国柜子,探出头来问。
孙建国仔细闻了闻,的确有一股咸咸的臭味,就问:“你袜子还有漏的吗?”
“老子对天誓:没了!”
这就奇怪了。
寝室里都找遍了,没找到臭味的来源,要是哪个犄角旮旯藏着一只腐烂的死耗子,那就恶心了。
刘斌忽然压低声音说:“程晓东柜子上锁了,还没打开!”
三人同时看向躺在床上看书的程晓东。
王悄悄凑到他柜子前仔细闻了闻,眼睛突然瞪得比铃铛还大,出一声炸雷一般的怒吼:
“卧槽,就是程晓东柜子里臭的!”
程晓东在室友们的逼迫下,不情不愿的打开了自己柜子。
柜子里除了衣服,还整整齐齐码放着十几个玻璃瓶子,有几个已经空了。
王掏出一个玻璃瓶子,捂着鼻子打开一看,里头竟然是长毛的腌咸菜。
他指着玻璃瓶子说:“我现我他么真是比窦娥还冤。是这玩意臭的!”
程晓东面露愧疚:“可能是腌的时间不够长,最热的时间没有坏,谁能想到都快十一月了,竟然长了毛…”
所有咸菜都长了毛,自然全都丢了。
关上寝室门,孙建国一人了一支烟,问程晓东:“你天天躲在宿舍里,就是为了偷偷吃这个…”
程晓东点点头。
王抬起头,想说什么,被孙建国瞪回去。
程晓东也明白他们的疑问,便解释起他们家的遭遇。
原来他家之前是种草莓大棚的,在当地也算小康之家。今年春节前后,草莓成熟,村上的恶霸要强行低价收购,他爸妈不肯,半夜里家里两个大棚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公安局来侦查过,到现在也没有破案。
他们家搞大棚还借了不少钱,大棚一下子没了,因此欠下一屁股债,他弟弟妹妹还在上学,正是花钱的时候,自然就一下子陷入了贫困。
他一个月就花点米饭馒头钱,节省下来的饭票全都折价换成了现金,每月邮寄给家里应急。
孙建国掐灭烟蒂:“你有这些困难,怎么不早说,都是一个寝室的兄弟,见外了不是?以后你就跟我混,保你衣食无忧!”
程晓东一脸茫然看着他。
孙建国继续说:“你问问哥跟斌哥,他俩这个月从我手上拿了多少钱?”
程晓东看向王刘斌,他俩一人伸出两根手指头,一人伸出三根。
王怒了:“你他么的怎么会比我多?”
刘斌笑嘻嘻说:“建国给了我十块钱让我找人收拾房子卫生,我自己花了两天时间收拾的。咋了?”
孙建国没理睬他俩,对程晓东说:“你会编程不?不会不要紧,马上学,我教你,保你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