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这棵银杏据说有百年历史,风一吹,满地的金黄,格外炫目。
树下一男一女各执一子,男的俊逸非凡,女的貌美如花,只不过一个人态度散漫,完全是在享受这棋盘上的厮杀,而另外一个人却是全身心在投入,必要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余瑾之和时夏找了半天没找到东西,而楚玉笙一去不复返,来到院里才知道她在和别人对弈。时夏正欲开口叫唤,那一旁的慧光大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吓得时夏连忙闭嘴,蹑手蹑脚走过去旁观。
对弈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两人胶着半天,终于到了最后关头。
晏洵抬眼淡淡地看向她认真的神情,将黑子一丢,笑说:“我输了。”
楚玉笙紧皱的眉头一松,她从来都不知道晏洵的棋艺如何,在前世他们吵吵闹闹,压根就没有静下来好好聊过,更没有下棋一说,就算是静下来说了两三句话,那最后必定是以摔东西收场。
如今,她耐着性子和他下一盘棋,本以为以她的棋艺一定可以压过他,但只有真正领教后才知道,原来他棋艺这么精湛,如若最后她没有孤注一掷,也不会险胜。
“东西还你。”
楚玉笙抬眼看向拿着香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眸光里迸发出一丝愤恨,就是这双手,夺走了她身边所有的亲人。
“……”
楚玉笙十分用力地拿过香囊,起身一声不吭地离开
,只言片语都懒得同他说。
晏洵若有所思地收回停在半空的手,偏头看向她气势汹汹地离开,连她的丫鬟叫她都没理会,他摇头失笑。
“看来,对方于你并不友好。”
慧光大师走到他的对面坐下,随后目光微垂落在棋盘上,笑说:“二皇子的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老衲甘拜下风。”
楚玉笙气冲冲地离开后院,直到时夏叫了几声,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做什么。
“抱歉,我刚刚失态了。”
将香囊递还给余瑾之,楚玉笙抬头嘱咐道:“可要好好保管,切莫再弄丢了,毕竟这是你娘留给你最后的念想。”
话音刚落,空气突然就凝固了。
楚玉笙惊觉,这才发现自己说来说么了不得的话。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余瑾之握着香囊,神情由震惊到疑惑到好奇。
时夏也好奇,目不转睛地等待她回答。
楚玉笙暗骂自己嘴快,眸子一转,解释道:“抱歉……我看你很紧张这个香囊,想来是你最亲的人留给你的。”
“那你如何知道这人是我娘?”余瑾之继续逼问。
“这个简单。”楚玉笙扯了扯唇,指着他手里陈旧的香囊道:“是它告诉我的。”
余瑾之微怔,随即垂头看向手里失而复得香囊,温声道:“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时夏闻言惊讶地合不拢嘴,她偏
头不可思议地看向楚玉笙,忍不住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经过一番折腾,楚玉笙在余瑾之的陪同下一起进了大堂烧香跪拜。
拜完以后,一行三人走了过来。
余瑾之笑道:“在下忘了问,楚小姐是帮家人祈福的吗?”
“不是哦,是我家小姐最近经常噩梦缠身睡不好。”时夏抢先道。
“时夏!”楚玉笙斥道。
余瑾之了然一笑,对楚玉笙主仆道:“既然楚小姐帮了我,那么在下也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时夏问。
“随在下来。”
晏洵从后院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他们三人扬长而去的身影,他眸光一顿,最后缓缓落在了楚玉笙身上。